高考的成绩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可以进行网上查询,洛雪如同一个预测先知,几乎知道最终结局一般漠不关心,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
包括填报志愿也都是乔星宇代办的,和她商量什么她就答应一声,没有积极和消极之分。
谁也想不到,洛雪不仅与东江医药大学失之交臂,她手中持有的几张美术学院的通行证也已经形同真正意义上的废纸。
只有一科语文正常发挥得了143分的高分,其他科目全都失常的情况下总成绩376分,和模拟考试时比较足足相差了200分之多,洛雪一下成了学校里成绩起伏最大的学生。
而恰恰由于考生分值普遍高于往年,本科线的分数一下子整体提升了好多,甚至二本以下的院校录取分数都升到了410分以上,390分以下的考生因为无校问津,都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年复读奋起。
在洛雪的脸上看不到伤心也看不到开心,好像任何时候都是平静,这种正常或者失常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各大院校的二次扩招结束,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洛雪除了接到几家培训式不保学历的私人艺校的几张难辨真假的录取通知之外,再无其他收获,而洛雪也没有任何其他过多的反应或者行动。
时间久了,家里的几个人问她什么,她会时常在神游之后反应过来反问一句:“你刚刚说什么?”之后继续默不作声的想她的心事。
古爷爷,红云,还有冯自清倒是聚在一起商量了几次洛雪和胡哲的问题,冯自清也几次用自己的手机拨通胡哲的电话,可不知为什么,胡哲的电话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留言状态。
冯自清用自己有些笨拙的语言,留言给胡哲也始终没有回音。由于一种盘旋在内心挥之不去的愧疚,等待着胡哲回信的她总是尴尬的特意回避洛雪。
时间飞快,胡文墨两周年忌日一家人去祭拜的时候,冯自清看着洛雪依旧以儿女之礼拜叩,两年来坚强如铁的她再也控制不住,拉着洛雪的手,掉下了眼泪。
“雪儿,对不起!”冯自清说得很慢但很清晰。
沉寂了太长时间的洛雪似乎被什么触动,抬头看了看泪眼朦胧的冯自清,擦了擦她脸上的泪:“阿哲的事与你无关,不用自责,保重身体,雪儿永远是你的女儿!”
“谁?”陪同前来的乔星宇对着宽大的墓碑厉声喝问。众人的视线落在两座墓碑之间的地面上,一个人身体的部分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还不停的挣扎着扭动。
“嗯哼,嗯”一个被捂住的嘴巴发出声音后停了一小会儿,一个高颧骨瘦瘦的女人抱着一个在她怀里摇来动去的小男孩。
“姐姐,是我,我是嘉宏宝宝!”小男孩终于脱离了母亲的钳制,欢快的扑到洛雪身边。
洛雪看到小男孩脖子上的银锁和脑壳后晃来晃去的长辫子,恍然记起了他的身份,这不是史良的儿子和老婆么,怎么会在这。
“姐姐,嘉宏宝宝可是你的男朋友,你忘记嘉宏宝宝,嘉宏好伤心的说!”史嘉宏一幅捧心卖萌的模样倒是逗笑了其他同来的人。
洛雪摸了摸史嘉宏的上面光溜溜的脑壳,不知为何心里陡然一痛,阿哲的孩子也会如他一样可爱么。
高安安连忙喝止了史嘉宏粘人的动作,将孩子拉回自己的怀里后,毕恭毕敬礼貌的弯了腰对着洛雪就鞠了一躬:“少夫人!”
洛雪的心被针刺般又是一痛,但依旧面色平静的答道:“史夫人,不要叫我少夫人,就叫我洛雪,或者小雪都可以!”
高安安听到洛雪的话后先是一怔,接着也没多问没等洛雪这边人过问赶紧表达了自己的来意:“我们是来祭拜胡大哥的,看你们随后来了,觉得不便打扰,就躲到了后面!”
洛雪没作声,倒是冯自清反而认识高安安缓慢的语速问了一句:“阿良,还好吧!”
高安安被问的一愣,看着这个朴素的大姐如此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高安安从未正式出现在当初文墨集团的各种公众视线里,倒是冯自清看到史嘉宏的小辫子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
“嫂子?”一个惊讶的男声从众人的背后传来。
一群人循声望去,一个胖胖的身体,一点一跛的抱着一大篮鲜花正吃力的向这边走来。耳边是他浓重的气喘与鞋底用力踏地发出的响声。
来人正是史良,他紧走几步,刚到冯自清面前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哽咽出声:“嫂子,阿良对不起你,你放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会为文墨哥报仇!”
乔星宇帮忙扶起了史良,倒是冯自清看了史良一眼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由于有些激动,说话有一点结巴起来:“你,腿?”
史良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的,瘸了!”
从不多言的红云不知为什么突然说了句:“先祭拜,回去说!”
史良意味不明的斜睨了红云一眼,什么也没说,领着孩子老婆给墓碑上的胡文墨磕了头,嘴里小声的念念有词,仪式完成之后,和众人一同坐车离开了公墓。
半路上几次欲言又止的史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最后倒是与冯自清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后领着老婆孩子一瘸一拐的离去。
其实洛雪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可最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去询问,她的印象里始终还残存着那一夜通往文墨大厦天台前,史良那阴森的表现和奇怪的话语。
对于史良不时飘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