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和耿亮手忙脚乱的忙碌中,窗外的雨渐渐的停了,六七月的天就如同孩子的脸,一场强对流暴雨的清洗后,转霁为晴。可洛雪的心却是一直跌进了阴霾的深渊,找不到寻找明媚阳光的出口。
刚刚安顿好冯自清,洛雪也察觉到冯自清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异样有点像某种病症,正要和耿亮商量先送胡妈妈去医院,胡文墨从一波毒瘾发作的折磨中幽幽醒来。
他的脸上布满浓密的汗液,汇聚成条流向枕边。虚弱的身体软趴趴的堆在床上,没有了一丝往日的硬汉形象。
暂时恢复了理智的他看了看明显是强烈刺激下中风的妻子,两滴滚烫的老泪缓缓流在浸满汗湿与褶皱的脸颊。
胡文墨拼着力气张了张嘴,喊破的喉咙发出沙哑的振动,需要仔细的听,才能听到他喊的是:“雪儿!雪儿!”
看到胡文墨醒来呼唤着什么,洛雪又赶紧从冯自清床边跪在胡文墨床边轻唤了一声:“胡爸爸你感觉怎么样?”,之后将耳朵凑近胡文墨细细辨听胡文墨的交代。
“雪儿,不要报警,我在戒毒,越少人知道越好。让耿家少爷带你胡妈妈快去医院,她现在是中风了,不要过度移动或摇晃她。”
“哦,我知道了,放心吧!胡爸爸你先歇息一会儿。”洛雪听完胡文墨断续无力而又沙哑接近于发不出声音的安排后,空白着放大的脑袋,有些混乱的轻轻应着。
耿亮也靠近了胡文墨断续的听到要他送冯自清去医院后,起身背起冯自清,问清了胡文墨密码解开电梯的上下行的锁定,直接下到一楼,正巧和赶到的红云汇合后直接由集团的司机送往东江医大第一医院。
洛雪因不放心胡文墨留在29层陪着。她倒了杯温开水想墨摇头不肯喝还眼神示意她换掉。
洛雪想了一下,也许并非胡爸爸草木皆兵,猫腻太多,是应该小心谨慎一些。
她没有做声,换掉了保温瓶中的水,煮过一些能用到的器皿之后,喂了胡文墨一杯水,来缓解一下他喉咙的干渴沙哑。
洛雪又看到抽屉中钥匙和那几支叫做“最美罂粟”的液体,转过头有些心疼对胡文墨说道:“胡爸爸,现在可以打开锁链了么?你看你的手腕都流血了。”
胡文墨又摇了摇头眼神示意洛雪坐在他身边后。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积攒自己的力量。洛雪用毛巾轻轻的拭了拭他憔悴的脸。
休息了好一会儿,胡文墨满意而欣慰的看着洛雪用沙哑无声的嗓子断续气喘着交代或是嘱咐起来。
“孩子,辛苦你了,从小哲送你银锁开始,你也许注定就是胡家的人了。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小哲,以后帮爸爸好好照顾他。”说完殷殷的目光看向洛雪。
洛雪不知道胡爸爸怎么想起胡哲小时候送银锁的事。对上他期待的眼神保证着:“嗯,我会的,胡爸爸,我会坚强的,不过你一定不要有事,戒毒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胡文墨没有回答洛雪的提问,而是继续刚刚未完的话:“他不喜欢经商,以后就不勉强他好了,雪儿,把那边床下镶嵌的柜子打开,里边左上方挂着一个小保险箱,拿过来。”
洛雪按照胡文墨的吩咐抱出了一个略微有些重的保险箱,放在胡文墨身边,胡文墨晃动着哗啦啦作响的锁链,输入了自己的指纹与密码。
里面只有几个密封的文件袋。洛雪在胡爸爸的允准下拆开了密封袋,看着一份份文件上的铅字和一张张不知数额的银行卡,听着胡文墨一句一句已经有些接不上气的话。
“雪儿,胡家就交给你了,胡家拥有文墨集团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那两份一共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书是我和你胡妈妈的,你要想办法卖掉。”
“其中另一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授权是我一直留给你爸爸洛致远的,现在交给你自己决定是否将它交给你爸爸。”
“那份百分之十五的给你史良叔叔,雪儿记得以后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人。”说完胡文墨疲累的闭目养神。
“胡爸爸,我,我不行的,我不懂怎么卖啊!”洛雪对突然加诸在肩头的责任有些不知所措。
胡文墨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闭着眼对着洛雪:“你是小哲未来的妻子,是胡家的预定儿媳,我十六岁时已经开始在外打拼,我只是要你好好照顾胡家,不求富贵,但求平安,做不到么?”
“不是的,胡爸爸,你们是我的亲人,等你戒了毒,一切就都好了。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害怕。”洛雪说着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动。
“嗯,傻丫头!我戒毒有时候会失去理智,所以才交代一番。好了好了,你输入自己的指纹重新设定密码,帮胡爸爸保管。”胡文墨面带溺爱的安慰着。
“哦!”洛雪看看胡文墨虚弱的样子,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竟然闪现着胡爸爸会抛弃亲人离开的念头。
她听话的小心收起再次封存好文件放回保险箱,看着屋内凌乱的一切,在不打扰胡爸爸休息的前提下,一点点拾掇起来。
洛雪手上不停地动作,而脑海和心里却是不停地回放着和胡爸爸说话的所有细节,生怕因忘记而错漏什么,担心,害怕,孤独各种感觉一齐涌进这个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总裁会馆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胡爸爸又疯狂的发作了一次,他理智尚存时命令洛雪不许靠近。最终极致的折磨中与床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