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陈旧的气息充盈着整间柴房,空旷的一间房除了四根嵌入地底的柱子并无其他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看着窗户外的光景。顾渺贞等人被囚禁在这个柴房中已是有着三日。这三日来,没有人靠近过这间房间。他们就像是被遗忘在这里一般。
没有食物,甚至没有水。
已是临近死亡的边缘。
顾渺贞‘混’‘混’沉沉的靠在柱子上,全身已是再没有半分的力气可以拿来与这绳子纠缠。双眼的光芒比以前暗淡许多,她心底暗自苦笑。没想到,她聪明一世,最后竟是饿死的。
如果当初听了启珉的话,乖乖的留在东齐,留在他的身边是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启,不被察觉的唤了一声“启珉”。随后最后的意识也就随着话音的落地而消失。她闭上了眼眸,头无力的垂下。
“顾渺贞!”风犰在一旁,也是穷途末路,只是因为他身为男儿身,而且自幼习武。所★,以状况比起顾渺贞来还是好了不少。他脸‘色’大白,看着生气消散的顾渺贞忙叫了一声。
狠狠地咬了一点舌尖,丝丝的鲜血便是在口腔蔓延开来。他猛地一口吞下,只为了暂且保住这‘性’命。干涸许久的喉咙终于迎来一丝温润,他对着顾渺贞说道:“不要睡,你就这般放弃了,我如何对得起阿夏?你如何对得起珉王?”
也不知顾渺贞听见与否,青丝垂下遮住她的脸庞。
见她一丝反应都没有。风犰顿时慌了神。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去试图磨断那绳子。
一直在柱子上上下磨动,直到他双手的皮都被磨破,那殷红的血液便是顺着柱子流下来。
直到最终,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是没了。他才认命的靠在柱子之上,清秀的脸颊之上写满着不甘。“阿夏,若是你在天有灵。便是救救我和顾渺贞。我还没有为你报仇,怎就能这般死去。”
心里念道片刻,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他却是自嘲一笑,也对。若真有神灵,阿夏又岂会这般年轻便丧生。
挣扎的念头消散。他双眸便是开始渐渐地阖上。
然而。那紧闭了三日的‘门’,却在他惊愕的眸中动然大开。
有些耀眼的阳光瞬间倾盆而入,‘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姿颀长‘挺’拔,一袭青衫无风自鼓。阳光打在他的侧颜之上。却是那般的俊朗无双。轻蹙着的眉宇和墨黑眸中罕见的担忧。在看见屋中那个倩影时终于是稍微的放下了些。
容颜如‘玉’,却是掩不住的倦怠。
他大步迎来,身后便是像跟随着一世的‘春’风沁人心脾。
风犰目瞪口呆。由于干涸而嘶哑的声音发出:“王爷,你怎会?”
启珉轻轻一笑,开口道:“先别说话。华一,救人。”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便是有着几个短襟黑衣的男子恭敬的走进,动作统一快速的将风犰、林石和他‘女’儿松绑。然后背负着他们极快的离开了这里。
启珉快步到顾渺贞身前,蹲下身立马帮她松了绑,她失去了支撑,便是直接倒在了他的怀中。
启珉看着她紧紧闭着的双眸和血‘色’全无的容颜,神‘色’是罕见的焦急。柔声道:“你绝不能有事。”……
一身黑衣劲装的华一取代了伽鹰的位置,从‘门’外缓步而入,看着启珉不眠不休的坐在‘床’塌边照看着顾渺贞,眼神闪过一抹难以言状的感情。恭敬的单膝跪下,开口道:“王爷,您为了赶来匈奴已是数日未曾好好安睡过。您先去休息罢,郡主便‘交’由属下照料。”
启珉看着顾渺贞熟睡的脸庞,俊朗的容颜之上虽是怠倦,但更多的却是对她在身边的庆幸和满足,向来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唯独留下了对她的宠爱。
不曾回头,却是轻声回道:“我已经将她‘弄’丢过一次,怎可能再抛下她。”
华一还‘欲’说些什么,便听见他的问话:“其他人如何?”
“除了那个小‘女’孩本身就患有哮喘,其他二人倒是无碍。”
“给本王想办法将她医治好。”启珉料想和她一起被绑架的人,便是和她的‘交’情必定不浅,若是无法医治,只怕她醒来是会难过的。
华一应允,原本还想再劝他去休息的,但见他坚定地眼‘色’便知道他在顾渺贞醒来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是退身几步离开了房间。
干涸数日的嗓子仿佛就要冒烟,饥肠辘辘的肚子也是感觉饿的塌下去了,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就在自己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刻,顾渺贞却感觉一片温凉覆盖上自己的‘唇’,而后一股湿润带着中‘药’的气息顺着喉咙流下。
即便是苦涩难耐的‘药’味,可那水气经过之处,依旧是如同久旱逢甘‘露’的鲜活滋味。奄奄一息的身体器官随着这股‘药’流的流进,焕发出了生机。
顾渺贞的潜意识焦急的呼唤道:“现在还并非可以倒下的时候,你要为了启珉,活下去。”
或许是听见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念念不舍,顾渺贞被湿润的嘴‘唇’微启,声音有些嘶哑的唤道:“启珉……启珉……”
嘴‘唇’上还残留着‘药’迹,启珉将手中‘药’碗放在一旁便听见她的低声呼唤。连忙将她的手抓住,声音低沉而柔和的开口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仿佛听见他的声音一般,顾渺贞眼球上下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