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的每一步都很稳,却不能给顾渺贞安心感。。: 。
明明是在与另一个男子成亲,她心里想着的却唯有启珉一人。
他现在从天牢出来了吗?知道她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回去,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他会不会很生气?待她从这里逃离之后,他会相信她还是清白之身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浮现。她蹙紧了眉。对她来说,比这些‘阴’谋阳论更为闹心的就是他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穆真已是到了可汗面前驻了足,屈身将她缓缓放下。
顾渺贞回神,照着穆真的模样朝着可汗等人行了礼。
她单膝跪在地上。可汗却是说道:“郡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顾渺贞微微抬起头,便是见一脸络腮胡的可汗,体型健壮,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果真是马背上的民族。’而后回到:“多谢可汗关心,能嫁到匈奴来,实为永乐之幸。”
“既然深感荣幸,那为何不着我匈奴‘女’子的嫁衣?”可汗脸上还挂着笑,顾渺贞却感受不到笑意。
看来,这匈奴的上层对东齐的意见颇深啊。
顾渺贞抬起头,直视可汗的目光,开口道:“我即是和亲而来,代表的便是东齐。我身着东齐嫁衣也并无不妥,若换成了匈奴服饰那和一般的匈奴‘女’子有何不同。可汗认为呢?”语速平缓不轻不重,却也郑重不失礼数。
可汗一双深凹的眼眸盯着她。极为的不悦,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与她生气,不然就显得太没风度了些。只得扯起满脸的胡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即是如此,便开始罢。”
成亲礼数无非就是套路,虽是有些细微的不同却和东齐的大同小异。
跪拜完之后,顾渺贞和穆真才被恩准赐座。
两人跪坐在桌案面前,顾渺贞一脸怠倦,却看穆真十分从容。不由得嘀咕道:“你都不累啊?”
穆真轻轻瞥了她一眼,见她十分疲倦的模样。嘴角微勾:“习惯了。倒是你。说的天‘花’‘乱’坠,这行动力可不怎么强。”
翻了个白眼给他,顾渺贞说道:“我可是靠脑子的人,何须动手。”
两人正喋喋不休时。下人们呈上了两个大碗。恭敬的放在顾渺贞和穆真的面前。
顾渺贞探头一看。那碗里是一片血水,单单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仍是可以嗅得到那血污味。
她瞬间皱了眉。而穆真亦是看着她又看了看可汗,眼眸中有着担忧的神‘色’。
正思虑着要如何不去引这碗血酒的时候,就听见了可汗的声音传来。“这是匈奴的习俗,新婚之人要饮雁血,以此来保佑二人白头偕老。”
顾渺贞抬头,撞见他看好戏的目光。
心中怒火渐起,却是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落下什么不恭的罪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猛然起身,膝盖便是看似无意的将整个桌案全部打翻。
平平砰砰的声音在殿内炸响。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一时间,空气都是凝重的。
她‘惊慌失措’的对着可汗福身,说道:“都是永乐不好,原本只是想站起来以谢圣恩,竟是造成如此过失,还望可汗莫要见怪。”
可汗缄默良久,脸‘色’已经是垮了下来,却还是说道:“无妨,再命人送上便是。”
顾渺贞咬住嘴‘唇’,却叹像是再无办法可以逃脱。可是真的要饮下那血吗?光是想想就觉得胃里翻滚。
此时此刻,一只大手突然地将她的手包围住。
她惊愕的转头一看,却是穆真站了起来,幽绿的光芒中告诉着她莫要担心。
而后看着可汗,弯腰行礼之后说道:“永乐奔‘波’数日,今日又经过了这么多繁琐的礼俗。早就是有些不济了,还望可汗能容许儿臣送她去府中休息。”
或许是因为她与那人太过的相似,让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才会‘挺’身相护。
“诶……大哥何须如此,区区的雁血酒相信大嫂还是能饮下的。否则,怎么都有一种看不起我们匈奴的感觉,是吧,大嫂?”一直坐在旁边坐山关虎斗的太子终于是说了话。
他容貌与穆真有三分相似,却是没有那眼眸中的幽绿,身形消瘦,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痞气,倒是不曾有皇族的贵气感。
这火又烧回了自己的身上,顾渺贞瞥了一眼太子,而后对着可汗说道:“永乐并非有意。而是在我看来,尊重民族与否并不是这一杯酒能够体现出来的。若是可汗觉得雁血酒代表着永乐对匈奴的民族尊重,那永乐喝了也无妨。”
可汗看着她的目光颇为的不善,可是当目光移到穆真身上的时候,却是那般的慈祥。
穆真对着他轻轻地摇头,他思虑片刻终究还是摆了摆手:“罢了。本汗亦是乏了,今日便如此罢。”
他和阏氏yan zhi)一起身,所有人便是单膝跪了下去恭送他们离开。
太子走到穆真身旁,表面十分真诚的说道:“大哥,你终于是能够跨过雅芙那道坎了。二弟真为你高兴,待你哪日闲了,我们再御马比箭如何?”
穆真笑道:“那是自然。”
太子哈哈大笑着离开了殿。这殿中便是空‘荡’‘荡’的只余下他们二人。顾渺贞站的离他远了些,开口道:“方才多谢你了。”
穆真耸耸肩,说道:“无所谓,不过是我自己也不想饮罢了。”
两人回到府上,顾渺贞见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