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江大帅所知道历史上所有伟大战略思想家一样,江大帅的基本思路也很简单:首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场或几场大规模战斗中给一个敌人以歼灭性打击,而后调转身来,对付另一个敌人。
江大帅这个战略说起来很简单,但是非常实用,可是执行起来就是个精细活,非常的冒风险。
这需要一批能将江大帅这天马行空的战略付诸行动的,拥有真材实料的执行者。
不过江大帅也有一点好处,揽权又放权。
最高统帅江大帅把所有直属单位、军队以及与其相关单位的指挥权独揽于一身,但对参谋部的工作却从不插手。对于军官的战斗指挥更是不会过来问一句。这大概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
这其中的好处是,最高统帅可对各机构的工作进行协调;但弊端是江大帅的工作完全是在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下进行的。这种状态在大家眼里就变得更加离奇,似乎江大帅是个无所不能和神秘莫测的领袖。
不过被江大帅如此的信任,他们的压力也很大。他们都只能用精诚来回报。这大概就是士为知己者死吧!
顾徵鸿点点头:“我理解。委员长这次的作战基本思想是,通过迅速给一个敌人以致命打击,打破敌人的联合阵线。委员长认为,在湘西动员几万大军所进行的战争是短期战争,因为,任何一个参战方的经济力量都不足以维持几万大军进行一场长期战争。”
在民国这些军阀手里,几万大军的动员,都已经是大手笔。后来的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那代表的是全民和全国经济力量的投入,将意味着新型经济力量和社会力量即革命力量的完全解放。对这一点,民国初年,没有一个政党和军阀势力可以做到。
民众时代以及旧的社会秩序与世界社会主义思想之间即将爆发的激烈冲突,对现在中国人来说是非常陌生的,就是顾徵鸿和徐元东他们对此没有任何觉察。
徐元东皱眉说:“这战略的风险也大。时间是个关键。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明天,就拜托你了!”
这次两线作战最重大的问题是:在两条战线中的哪条战线上实施首次决定性打击,才能实现短期战争的目的,才能有望获胜。
徐元东曾主张在南线动手。北边石门的林德轩兵力较弱,派出一个独立团,应该可以阻拦他们南下的脚步一段时间。
江大帅在最初考虑这个问题时就与所有人的想法大不相同。为什么一定不能进攻北边?真是因为北边的林德轩弱,要收拾他自然更简单。
参谋部对江大帅这个方案,进行了反复认真的思考,通过大量的条陈、作战预案和图上作业,策划了这个计划:在南翼桃源地域以弱兵牵制敌人;在北部,主力对石门进行决战城下。
这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
洞庭湖还有小鬼子在虎视眈眈,如果不能迅速在石门结束战争,回转南下,常德必定会陷落。
他们肩负的责任可不轻。
……
“俘虏已经送到了。”戴春风说。
“人在哪儿?”江大帅问道。
戴春风说:“这个俘虏有伤,医生刚刚处理过。”
“只要不死就好!”江大帅冷笑道:“快点准备好!马上审问。”
“这么晚了……”戴春风站立着,出神地望着江大帅。
江大帅狠狠地瞪了戴春风一眼。然后对他说:“啰嗦什么!带路。”
“是!”江大帅的神情感染了戴春风,戴春风气势汹汹地走在前面。
江大帅兴奋的自言自语道:“我要称称他们的骨头到底有多重?”
江大帅跟着戴春风的步子迈得很大,反剪在背后的手,卡到了腰眼上。
一个盖世太保推开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摆着一块门板搭的床,受了伤的俘虏躺在上面。
一个盖世太保用手电筒照看着俘虏的头脸,俘虏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左眼裹在纱布底下,右眼紧紧闭着,鼻孔吁吁地喘着粗气,好象呼吸困难似的,嘴巴不住地张开,闭上,闭上,张开。
看到这个小子的样子,把江大帅吓一大跳。
“这小子伤势怎么样了?”江大帅轻声地问戴春风道。“不会挂吧?”
戴春风也不知道什么叫“挂”,不过能猜到一个大概的意思。
“刚刚医生作了检查,说伤势不算过重!”戴春风贴着江大帅的耳朵,轻声地说。
江大帅抽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又问戴春风:“你们问过没有?”
戴春风说:“刚送来,我们也没有问。看到伤成这样,我怕他死了,就让医生过来看一下。不过原来只是看起来伤势可怕,其实没什么大事。送来的时候,华得鹏独立团的人说他们团长问过,他不开口。”
沉默了片刻,江大帅说:“把他弄醒,开始伺候他吧!”
一桶冰凉的井水泼在俘虏身上,俘虏一个机灵,醒过来。
“喂!你是叫唐生智吗?”戴春风阴沉沉的向俘虏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江大帅心里咯噔了一下。
乖乖,信唐的团长,原来是他!
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