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一下有些纷乱的心绪,染染对着镜子,把冷水扑到脸上,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晰一些。
叶朗的出现让她觉得意外又忐忑,而倾璃方才的一幅话也委实是让她备受伤害。
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讨人喜欢,陈鑫霖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这个看上去见了女人就饥不择食的倾璃竟然还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亏她还一直对他有着一定好感,感激他的一次次伸出援手,原来不过是自以为是,他的目的不是因为自身的心存善念,而是因为把她当成了下一个猎物,仅此而已餐。
不过明明是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有点痛,是因为他是她离开家以后遇到的第一个对她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好的人么?
不管怎样,有些事实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犹记得,在警局里,自己那般绝望之时,他从天而降一般把她从那危险的漩涡里带走,尽管表面上词不达意,可是那个倾璃,终是不止一次的把她拖离开困境的斛。
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存着感激的…可是话说回来,第一次他的出手相救是他良心发现,第二次呢,明明是他牵连了自己才会惹祸上身的,有必要去感激他一个始作俑者么?
或许是,过于的寂寞和无助,所以才会对人轻易的产生不切实际的感情吧。
她也不知这么一个人呆呆的站了多久,才终于回到现实中来。
再怎么多的牵绊也都要划上句号了,明天她就要离开,和这里的一切说拜拜,和那个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说再见,还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呢,她将远离这里,远离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乡,去一个陌生的却充满您希望的国度去开始新的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仔细擦拭一下脸上花了的妆,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去。
冷不防身后,又一道灼热的气息临近,极短的时间里,竟然贴了上来,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本能的反应是要发起反抗,可是心里的一个意念一动,还是收住了就要踢出去的一只脚,对上镜子里反射出来的男人的一张脸,染染的心跳有些急躁。
她本以为是酒后失性的某个浪荡子,或是打着酒醉的幌子来寻事的色鬼,可以是随便的任何人,但是她万万也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会是今天宴会的主角,那个道貌岸然的,那个看起来谦谦君子的,那个表面上清心寡欲的,口碑极佳的倾澜—倾家的大少爷,倾氏财团的当家人。
一时间,染染的表情凝固了,竟然忘记了做出反应。
“苏小姐真是漂亮,我第一眼见了就在也忘不掉了。”他的语声嘶哑,把头贴上她的颈部,灼热的酒气飘进染染的鼻孔,让她几欲作呕。
“倾总是喝醉了吧,才会胡言乱语的吧,您难道不记得今天可是您的大喜日子么,而且我还是你弟弟的女人,这样子如果给人看到必然是一场好戏。”染染的声音沉冷。
倾澜的手开始不规不距,依旧在自顾自的絮叨着:“我真的是喜欢你的,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在和别的女人…的时候都会把她们当成是你—什么大喜的日子,不过就是一个过场罢了,那个老女人我根本就看不上眼,可是为了倾家又不得不娶,没关系,老婆娶进家就是用来冷落的,你就做我的情en好不好,我会很疼你很疼你的—至于倾璃那个花花肠子的,他不是没把你当回事么,怕是都没动过你吧,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没关系,哥哥我来疼你就好。”
染染冷冷的笑意挂上嘴角,这世上道貌岸然的男人还真是多得离谱,倾澜在人前无时不在标榜的好男人的头衔,原来不过就是一张虚伪的面具而已。
脚上用力,狠狠地向后,踩在倾澜崭亮的黑色皮鞋上,使得他吃痛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染染的拳头就在同时落到他的小腹处,脚上再一用力,扫上他的膝盖,下意识的,倾澜一条腿屈膝半跪到地上。
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醉意一下子去了大半,目瞪口呆的望向面前眼露凶光的女子,震惊和恼怒让他的一张脸看上去惨白一片。
“别以为你顶着倾家大少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姑奶奶我就会怕了你了,你看走眼了,我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儿。”染染冷笑不已,理一理自己裙子上的褶皱,转身,就去拧开门把手。
身后的倾澜一字一顿:“我真是看错人了么—还是你太不自量力了,敢不买我的帐,信不信我叫你接下来没好日子过。”
染染觉得有莫名的恐怖一下子席卷全身,脚下的步子僵硬了一下。
能把倾家偌大的产业支撑起来的商界精英,能让本来龌蹉不堪的灵魂披上完美外衣的男人,心机手段人脉都是小窥不得的,也许自己刚刚是冲动了些,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作是和一个醉酒的人周xuan不是很好么,省了许多麻烦,明天就可以悄无声息的的消失不是很好么?
不过既然一切已经发生,她慕染染也没有畏缩的道理:“我相信你的手段,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点,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也许是个市井小民,也许是个身份比你还高上一等的也不一定,你动我,真的就动的了么?”
身后的倾澜竟然没再开口说什么,直觉里那目光却是咄咄逼人的,染染也实在不愿意再和他多一句话,直接摔门离开了……
倾璃此刻正在和叶朗两个相谈甚欢,染染本想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过去和他一处,不过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