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岚还真以为自己能忘记,她们母女三人整日恶心萧氏的事情,而真心替她说话。她可以心宽地同沈宝珠来往,那是因为沈宝珠是商贾之女,对她尚且有些用处,但又无法给她造成实际的威胁。
她不会主动去害人,但是她不介意有些人犯蠢的时候,顺便撒把土埋了她。
此时骆止蓝正同秦珊一处说话,远远瞥了一眼谢清溪,眼中还是不服气。而旁边的骆止晴轻笑了一声,安慰她:“珊姐姐何必同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你是没见她今日处处给我没脸,不过仗着自己是谢家嫡女罢了,”秦珊轻哼了一声。
骆止晴又说:“姐姐比起她来可是分毫不差,况且这苏州府的交际圈子里谁人不知姐姐的才名。要我说,这么个小姑娘实在是不足为虑。”
她见秦珊还是有些不高兴,便随口说了一句:“若姐姐真是气不过,待会随便让她落了些面子倒也简单。”
秦珊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好妹妹,你素来机智,可有什么办法没?”
“待会丫鬟取了笔墨纸砚来,难免有些杂乱,”骆止晴擅长的便是隔岸观火,如今这话头也只说了一半,偏抛了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给秦珊。
这秦珊还真的捂着嘴轻笑了一下,便急急出去了一趟。
而骆止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地说:“先前娘可是叮嘱过咱们,要竭力交好谢府嫡出的姑娘。毕竟咱们明年就要去京城,谢家姑娘的祖父如今进了内阁,可是姑姑都要交好的人物。”
骆止晴压低声音说:“姐姐怕什么,就算真出来了什么事情,那也是秦姑娘的主意,咱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她低低笑了声又说:“若是没有秦姑娘这般得罪那位谢姑娘,咱们拿什么去交好人家。”
骆家的情况也甚为特殊,她们姐妹可没少一起坑害过别人。因为骆止晴只略提了一句,骆止蓝便了然。
不过她面色一红,低低地说:“那也别太过分,说到底她也是秦公子的亲妹妹,倒是不好得罪太过。”
骆止晴见她姐姐一提到秦家那位二少爷秦恒,便一脸羞涩的模样,便知她一颗心早已经系着人家。她挽着骆止蓝的手小声说:“姐姐只管放心,咱们不过略提了一句,便有事那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情。咱们只需两方闹起来的时候,好生说和,这样岂不是既能显得我们大度有礼,又能借机结交谢家姑娘。”
骆止蓝虽是长姐,平日也一副拿主意的模样,可私底下却是对自己这个妹妹言听计从的。而骆止晴不声不响地,心里的主意却是比谁都大。
谢清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待丫鬟将东西都取来之后,又点上香,诸位姑娘都在自己的座位前冥思苦想起来。此时正有个丫鬟过来替谢清溪添茶水,可谁知手上一滑,竟是将半杯茶都倒在她的身上。
旁边的谢明贞也顾不得想诗,急急地过来,就要拿帕子给她擦。而那小丫鬟年纪也小,此时被吓得身子都抖落了起来,跪下便要磕头。
秦珊见状也不好再想诗,只得过来,开口便重重斥责道:“你是如何当差的,连个茶水都倒不好。待会便自个去管事妈妈那里领了责罚。”
“谢妹妹,实在对不住,家里丫鬟不懂事,”她又看了眼谢清溪的裙子,可惜地说:“倒是可惜了妹妹这条裙子,我们大房也就我和二妹妹两个女孩,倒是没身合适的衣裳给你。待我让丫鬟去三房问问,借条我堂妹的衣裳过来,还请你不要嫌弃。”
此时秦珊便请人去问过秦三夫人。
谢明贞还在用帕子给她擦裙子,谢清溪便接过手,又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说道:“既然这样,就劳烦秦姑娘找人带我去净房,让我先身上的茶渍擦掉吧。”
而一直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立即说道:“是奴婢弄脏了姑娘的衣裳,便让奴婢带姑娘去净房吧。”
秦珊顺势推道:“这丫鬟虽说犯了错,但还请谢妹妹再给她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要不然她定要被管事妈妈责罚的。”
那丫鬟一听管事妈妈的名字,身子也随之抖了一下,显然是怕极了。
而此时在场的姑娘都顾不得写诗,全都直勾勾地盯着谢清溪,显然是只要她不答应,这不宽厚的名声就要落在她身上了。
谢明贞眉头皱着,便对谢清溪:“还是我陪六妹妹你一起去吧,如今这天气也有些凉,这湿掉的衣裳倒是不好再穿着呢。”
“算了,大姐姐不是还要作诗嘛,便让这个小丫鬟带我过去便是了。待我换了衣裳就回来,可不能耽误了各位姐姐作诗的事情。”
谢清溪说完,这会看热闹的姑娘们才记起来,自己还有诗没写呢。于是各个又赶紧拿起冥思苦想起来,力求在三炷香之内,将毕生才学精华提炼出来。
谢明贞还有说话,却见谢清溪冲她眨了下眼睛。于是她也未再说话。
而这个小丫鬟便带着她去了净房,只是两人出了百花洲,顺着外头的抄手游廊一直往前走,谢清溪跟在她后头笑着问了句:“这净房怎得如此远?”
“回姑娘,三小姐是跟三房的七姑娘借了衣裳,因此咱们去的这个净房是离三房近的。”
嗯,这个解释不错,倒也合理。
谢清溪在旁边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