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俑
小白在我的怀里显得非常不安稳,警惕地四处查看,我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
老朱从我眼神中看出了我的担心,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的老天爷呀,小川,你怎么这么疑心,一个畜生有点反常你都要考虑?”
我道:“你懂什么,动物的感知能力要比人类强很多倍,凡是有什么天灾人祸,动物都会比人类先一步有所察觉。”
宫二也赞同我的说法,道:“小川说的没有错,况且这小白狐是东北野仙,灵性本来就强,我们现在身在湘西山区,保不准就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我们周围。”
老朱看样子不愿意再跟我们俩争论,就道:“得得得,你们说的都对成了吧,老子先打个盹儿,晚上起来再去吃饭。”
我顺着窗户往外张望了两眼,看见那王寡妇的确是在生活做饭,于是就安慰了几下小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约莫到了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阵阵香味儿从主房那边飘了过来。
还真别说,那王寡妇烧饭菜的手艺真是没得说,那饭菜的香味儿生生钻过了门缝,把我们三个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我起身一看,才眯了一会儿的功夫,小白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暂且不去管它,三个人来到王寡妇的主屋里吃饭。
屋子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四菜一汤,在这偏远的山区,这的确算是一顿大餐了。
老朱把每道菜都闻了一遍,说:“哟,我说王大姐,真没想到你烧饭菜还真有两下子嘛!”
王寡妇一听老朱夸她,乐得嘴都合不上了,道:“小哥敢情你是喝蜜汁儿长大的,小嘴真甜,我这也就是随便做两道自己拿手的,你们这些城里人,不嫌弃就行啦。”
老朱哈哈大笑道:“哪里会嫌弃,你这饭菜还不一定够我老朱吃的呢。”
说完,就要动筷子去夹碟子里的一块肉,老朱瞅准了就要动手,却“啪”的一下被宫二的筷子给挡住了,老朱没当回事,以为是巧合,转身就要夹另一块,没想到宫二的筷子又挡在了老朱前面。
老朱咂嘴道:“哎,我说宫二,你有病啊?满盘子的菜你非得跟我抢什么?”
我知道宫二小心谨慎,以前我也曾经听闻湘西山区里的客栈老板娘用mí_yào把客人晕倒,然后在晚上偷走钱财,杀人灭口,丢弃在山野之中,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尸体的踪影。
王寡妇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宫二的心思,道:“哟,这位小哥你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担心我在你们的饭菜里下药不成?这都已经是什么年月了,谁还干那种勾当?”
“那倒不是,”宫二没有畏缩,径直道:“只不过家父从小教导,出门在外,凡事都要留个心眼,没有坏处。”
王寡妇一听这话当即就变了脸,拿起筷子,道:“得得得,老娘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做饭,你们还来怀疑我,不信就算了。”
说完站起身就要走,我接着宫二的话,直接说道:“老板娘,怎么说走就走了,还是因为我们说对了,你下不来台?”
“说对个屁!”王寡妇一掐腰,拿起筷子把每盘菜中都夹了一口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对我们说:“给老娘好好看着,这菜里没毒!你们自己吃去吧,等那个岳麻子来了,你们赶紧滚!”
说完就拂袖而去,老朱在后面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我跟宫二对望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心说难不成真的是我们多心了?
老朱看那样子相当不乐意,说道:“你看你们两个那熊样,简直是他妈的扫把星转世啊,挺好的一顿饭,让你们给整的不欢而散,现在人家都以身试法了,还合计什么,开吃吧!”
宫二安慰老朱道:“今晚这事,也许是我多疑,不过咱们小心点总没有错。”
老朱不想过多理论,摆手道:“吃饭吃饭。”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我们吃过了饭,发现那王寡妇正在洗衣服,看见我们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吃饱啦?吃饱了就赶紧回屋去,别烦着老娘。”
老朱本来还想过去套套近乎,但被王寡妇泼了一身的凉水,只好悻悻地回到了房间里。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慌忙赶路,我们几个多少都有点体力不支,吃过饭以后,农村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三个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踏实,约莫到后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胸口很闷,鼻腔里吸进一股板蓝根草药的味儿,顿时精神了不少,就感觉有东西趴在我的胸口。
我伸手过去一摸,竟然是小白。
黑暗中,它的两只小眼睛幽幽放光,四处警惕,让我惊讶的是,它嘴里衔着一种看似草药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鼻子上,我先前问到的气味儿正是那草药散发出来的。
我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要早,才刚到十一点钟,我看了看鼻子上的草药,长的就像是东北的毛毛狗草,只不过颜色是深褐色的。
“小白,你怎么了?”我开始有点担心,这一段时间里来,我跟小白也生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它平日里特别乖巧,就像能听懂我的话一般,丝毫不给我添麻烦,但是它今天的样子特别反常,自始至终都是全神戒备的状态,就好像大敌当前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院内发出“吱嘎”一声,是木头门被打开的动静。
我心中一愣,心说难道是赶尸匠岳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