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间想了一个下午的萧逸然,始终也没有弄明白,“日月相伴”,以及圆通大师对母亲说的那句话的含义。晚饭时,萧国良还没有回来,母女用过晚饭,孙氏虽然也被圆通大师的话,弄的一头雾水,最终还是忍住没有问女儿,大师的颂子,以及另外一句话语的意思。萧逸然自然也乐得母亲不问。
晚饭后,萧逸然回到房间,又思索一会。心想,既然圆通大师不直言相告,定然有其用意。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记得在华阴时,梦中得到的玄女娘娘的十二句诗中,似乎也有不可过多泄露天机的意思。今天圆通大师的话中,似也有警告之意。所谓谨言慎行天意自在,无非是警告自己,不要再像在荒古时,把过多的遥远未来的技能展露出来。也就是说,如今在这北宋,也只能看着社会沿着历史既定的线路发展下去,不能强加干涉。
想通了的萧逸然,当即决定,不再在这上面费心思,还是顺其自然吧。
之后,又到父母房中一趟,见父亲还没有回来,便回房休息了。坐在床上,萧逸然按照许颖姐姐教给的口诀,默默修炼了一会,才躺下睡觉。
萧国良回来是已经是半夜。
“夫君,怎么回来如此之晚?”
“不想乡下灾情如此严重,因多走了几处地方,又遇到这样的大雪天气,不免耽误了时间。”
孙氏一边帮萧国良宽衣,并亲自打水来,服侍着梳洗了。
“夫君用过晚饭了吗?”
“用过了。”
夫妻二人坐到床上,萧国良问道:
“今天去五台山如何?”
“今天去五台山,好生奇怪。”
“丽妹,何事奇怪?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正是。我们刚到山下,就有小沙弥下来迎接,看那意思是来迎接然儿的。”
“哦,何人派小沙弥下来迎接的?”
“圆通大师。”
“什么?!丽妹是说圆通大师?”
听到萧国良一声惊讶,孙氏疑惑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问道:
“正是。夫君有何不妥吗?”
“丽妹,你可知道圆通大师乃当世得道高僧。因身体残疾,已经多年不曾见人。就是上次圣驾来此,圆通大师都以身体不适,正在闭关为借口,没有现身。丽妹和然儿可曾见到大师?”
孙氏点点头。
“不仅见到了,大师还请我们母女到方丈用茶,并说了几句奇奇怪怪的话。”
不等萧国良问,孙氏便原原本本把在方丈中和圆通大师的对话讲了出来。萧国良听完,也念叨了几遍那篇颂子。良久后,也是难明其意。
“然儿怎么说?”
“然儿自打回来,就一直躲在房间,想必也在猜测大师颂子的含义吧?”
“丽妹没有问然儿,可曾想明白什么?”
见孙氏摇摇头,萧国良想了想说道:
“然儿的到来,不仅让我们夫妻一天天走上坦途,而且,看然儿从小的举止言行,必定是大有来头之人。不然的话,圆通大师是绝不会见你们的,更不要说派人迎接了。”
“夫君所言也是为妻所想。”
“以后,如果然儿不提,此事就当没有发生吧。有些事情,提前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丽妹觉得呢?”
“嗯。只是弄不明白,大师那句‘开花结果,自有其时’的意思,毕竟关乎女儿的终身大事。”
“我想大师此言,也无非是顺其自然,不可强求的意思吧。”
“还有后面半句,叮嘱然儿要谨言慎行,不知何意。女儿向来举止有礼,从不多嘴多舌,大师怎会有此一说呢?”
夫妻二人思索好久,都没有头绪,见天快亮了,只得按捺下心中疑惑睡下。
第二天起床时,天上还在不紧不慢地飘着雪花,地上的积雪早已有仅三尺深浅。萧国良看天气,似乎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担心再这样下上一天,怕是要被大雪阻在忻州。匆匆到忻州府衙交待一番,便召集随从返回燕山府。准备写奏折,禀报皇上,请求放粮赈灾。
回来用时更多,到第七天的中午,一行人才回到燕山府府衙。大雪是在三天前停的,沿途尽是白茫茫一片。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如今这场大雪,反而成了雪灾。
回来之后,萧逸然记起曾经答应林晨,要写信给他的话。如今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也该写封信回去了。便让晴雯麝月准备笔墨纸砚,自己伏案写信。尽管心中有好多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萧逸然又觉得不合适。一番迟疑之后,只是捡一些来到燕山府的见闻,以及去忻州,上五台山拜佛许愿的大致经过讲了讲。当然,萧逸然是不好把会见圆通大师的话,写到信里去的。
写完信,萧逸然又拿出林晨给自己画的那幅画来,看着看着,思绪便飞回汴梁。脑海中尽是林晨的影子,一会在想,林晨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也在想自己呢?一会又想,不知道汴梁有没有下雪,是不是也这样大?
“小姐,信写好了吗?”
“好了,先封起来,等过几天再寄吧。这么大的雪,怕是驿站也不通往来了。”
刚说完,就听小杏从外面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一边挥动着,一边对萧逸然说道:
“小姐,汴梁来信了。”
“何人来的信件?”
萧逸然说着话,从小杏手中接过信件,看着封面上的字迹,一眼就认出来,不是林晨的笔迹。会是谁写给自己的呢?
这时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