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室内供奉的玉观音掉在地上摔碎了,几个丫鬟吓得不敢出声。
年秋月急走几步,见日日供奉的观音像已经面目全非地碎在地上,表情顿时难看起来。
吴嬷嬷厉声呵斥道:“是谁干的好事?毛手毛脚的,怎么就不能稳成点儿?”
年秋月蹲在地上准备拾起已经破碎的瓷片,吴嬷嬷赶忙阻止道:“主子,千万别动,划破手指可就不好了!”年秋月好像没听见似的,慢慢捡起一块碎掉的瓷片道:“这是爷送给我的,也是我最喜欢的礼物!”
朝霞在一旁劝道:“主子,您就别伤心了,奴婢知道这东西对主子意义重大,可再贵重也只是死物,哪有您的身体重要啊!”
年秋月怒道:“什么死物?那是爷出门时给我带的求子观音,还是开过光的,大师说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每天都要供奉香火,求……这才灵验!这么贵重的东西,到了你这里倒成了死物!”原来是送子观音被丫鬟给打碎了,怪不得年侧妃发怒!
吴嬷嬷在一旁训斥道:“老奴早就说过,做事情要仔细着,你们谁听了?如今把侧妃这么重要的东西打碎了,卖了你们也赔不起的!”
一个小丫头插言道:“主子,此事与奴婢无关,奴婢碰都没碰过那尊求子观音像,真的,求侧妃扰了奴婢吧!”
年秋月气得脸色发青:“好,你们这个没碰那个没挨,合着是我自己打碎了!是我在冤枉你们!好,很好!看来我这里的庙太小,供不起你们这些菩萨,今儿个你们就重新找主子去吧!”说完,就把这些丫鬟婆子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扔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丫鬟婆子的东西本就不多,加上随时要离开,因此都是用包裹包着的,年秋月轻易地把她们的东西都扔到院子里。
大丫像被年秋月骂傻了似的,冷若冰霜地呆在院子里,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并没人近前来查看。
康熙派来的婆子太监进入院子时,院子里一片狼藉,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嘴长的围观丫头说了事情的始末,搜查的人才知道原因。
护军营的人围了院子,怕那些不明事理的人闹事。搜查的婆子让跟随的小太监传了话,年秋月允许后,婆子才带着人进去。
那些婆子惯会逢高踩低,见年秋月一副主母的风范,虽然有些膈应,但是她们身份再高也不过是奴才,年秋月再是侧妃也是皇家的正经儿媳妇,是上了玉蝶的皇室女人,她们自然分得清楚。
婆子们进门给年秋月行了礼,然后说明来意,年秋月笑道:“好,皇阿玛的事情是大事,各位尽管搜吧!”年秋月虽然面带笑容,但那笑却不达眼底,还隐藏着一股凛然之气,令几个人不觉心下大惊。
正当她们准备搜查时,年秋月冷然道:“你们搜查我不害怕,我这里少了东西我亦不害怕,怕的是我这里多了东西!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发现谁在这里掉了些不该我有的东西,玷污了我们四爷的清白,我是无所谓的,只怕四爷知道了不饶恕你们!四爷是什么性子,大约不需要我多说,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儿,听不听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年秋月的话铿锵有力,外面护军营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就是要让康熙知道,她不怕搜查,只怕人陷害!
几个婆子听了皆唯唯诺诺,搜查时虽然仔细,但是谁也没敢发出大的响动,想要做点小动作的人,自然也不敢轻易下手。
想要做小动作的人倒不是被年秋月的话吓住了,实在是不敢在主子的东西中乱放那物件。主子说了,最好把东西放在奴婢的衣物中,这样可信度会更高,放在主子的东西中,会被人质疑,到时候想找个转换的机会都没有。
那怀揣东西的婆子急的汗流浃背,只是奴婢们的东西都被年秋月丢到外面院子里,她就是想要加点东西亦是不能。
不过那婆子也不是吃素的,她待众人搜完到了院子,她和主管嬷嬷说道:“您看那些婆子的东西是不是也要搜查?”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大丫就火气冲天的说道:“想搜是吧?来,我们自己搜给你们看!”
说完,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把那些衣服都抖落在地,然后令那些丫鬟婆子一件一件地抖落开,让那些搜查的婆子看个够,各种翻查,就是不让她们近身。
那婆子见事不妙,也知道今日是不能陷害年秋月,遂压下先头的计划,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看着。
搜查一番,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护军营的人准备带着几个婆子和太监离开。
一行人刚刚出了年秋月的院子,大丫飞奔出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护军营的人是康熙的御前侍卫,直接受康熙管辖,他们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几人见有人胆敢拦住他们的去路,皆拔出长剑准备应战。大丫鄙视道:“奴婢还以为护军营的人有多了不起,原来是一群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的莽夫!”
护军营的人被她骂得愣住,护军统领怒道:“哪里来的泼妇?休得胡搅蛮缠!”
大丫斜睨着他们:“我胡搅蛮缠?分明是你们仗势欺人!”
护军统领强压怒火,沉声道:“谁仗势欺人?是你无理取闹!”
大丫冷笑道:“我家主子的东西丢了,派我来问问各位,你,还有你问都不问就拔刀相向,这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