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看了离生半晌后道:“傻孩子,这件事情你信或者不信到此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真的要杀我们,不管是不是你父君的主意,那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而我们也杀了东明好几万的将士,这也是事实。”
离生的眸光暗了下来,鱼安安又道:“所以不管我们是否相信你父君,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离生没再吭声,朝一旁走了。
鱼安安看着他的小身板一时间有些感触,让这么小的离生就来弄明白这些事情,多少都有些强人所难,而这些事情从本质上来讲也是有些残忍的。
鱼安安回到大帐的时候大拓的那些将军已经离开了,他正坐在案前写着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公文。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字极好看,和他的人如出一辙,霸道猖狂。
凤钰将手里的笔拿下,用嘴轻吹了一下墨迹,然后将铁知宵喊进来,将批复好的公文拿了出去。
他看了她一眼后问道:“有事?”
鱼安安在他的身边坐下道:“嗯,我只是在想,北燕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任梓舟做的。”
“此时纠结这事一点意义都没有。”凤钰的语气平淡:“反正我们和东明已经结了仇。”
这话其实和方才鱼安安对离生说的那番话极为接近,只是此时从凤钰的嘴里说出来,似乎份量更重了些。
她半伏在案上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方才东明的太后把岑无忌和龙幽送了过来,说那些事情是他们的主意,和任梓舟无关。”
“所以他们是来求和的?”凤钰继续批复着公文道,因大拓降了不少的将士,他手里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多得紧,且这些事情都是急事,一件都耽搁不得。
鱼安安听他说得更加一针见血,想了想后道:“看起来似乎又不太像。”
“那就是缓兵之计了。”凤钰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批复好了一份公文,然后他将手里的笔放下来道:“其实那次的事情是不是任梓舟做的我并不在乎。”
鱼安安知他说话的习惯,这样说的话就表示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而他的后半句则是“在乎的只是你而已。”
鱼安安瞪了他一眼道:“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如果他派的是柳尚书令来的话,你方才说的这两种可能都有可能,但是来的是明姝,意义自然也就不一样。”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凤钰淡淡地道:“反倒是明姝亲自前来,效果更好,更能乱你的心神。”
鱼安安听到他的话知道他此时已经微微动了怒,她往他的身边凑了些许,问道:“你是怕我心软?”
凤钰没搭话,却是默认了。
鱼安安看着凤钰认真地道:“凤钰,其实这事和你心不心软没有关系,在我心里,任梓舟是我曾经的朋友,他若做下那样的事情我会觉得我眼光太差,他若没做的话我心里是会好受一些,但是不管他做没做,事情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