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部分子女根本就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不戒和尚这番话,无疑便是将女儿许配给了吴明。
吴明心中暗暗高兴,忍不住便看向了仪琳。
仪琳跺跺脚,脸色羞红,此时低着头,哪还敢再看吴明一眼。
田伯光曾经十分喜欢仪琳,但此时早已断了念头,听了不戒和尚临去的交代,心中也不禁替仪琳感到高兴,便不想再当两人的灯泡,遂起了跟随不戒和尚的心意,于是当即便叫道:“太师父,等等我,徒孙跟你一起去找太师母。”一边叫,一边便向谷外跑去。
之前田伯光有意避开岳不群夫妇的目光,所站的方位很是巧妙,正好是在一棵大树旁,而岳不群夫妇又忙着跟不戒和尚周旋,只当他是不戒和尚的徒弟,自然便没有细看。
此番田伯光大叫着跑出来之后,他们自然便看出了端倪。
只听岳不群大叫道:“站住,你可是田伯光?”
大叫的同时,岳不群已经拦住了田伯光的去路。
紧接着,岳夫人也冲了上来,跟岳不群站在一起。
单单岳不群,田伯光便打不过,更别他们是夫妇两人齐上了。
不过,田伯光知道有吴明这个高手在,自己当然不会有事,此时倒是十分淡定,坦然点头道:“没错,我就是田伯光。”
岳不群冷笑道:“好你个田伯光,我们到处找你,你竟然扮成和尚,跑到我们华山来了,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若是跟令狐冲没有交情的话,田伯光真想自己是下闻名的淫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这番来华山自然是冲着岳家了,他只好笑道:“田某的胆子还算可以,不仅来了华山,前后还来了两次,上次我可是亲自从长安城的谪仙酒楼带了两坛美酒,跟令徒喝了个痛快。”
吴明心中暗笑,这田伯光也真够坏的,这不是要把令狐冲也拉进来吗?
果然,岳不群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令狐冲道:“冲儿,此话当真?”
令狐冲心中哭笑不得,这田伯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奈道:“师父,此中原委,来话长,容徒儿稍后再跟您慢慢细。”
岳不群道:“距离上次田伯光来到华山,已有几日?”
令狐冲道:“大概半个月左右。”
岳不群道:“为何不向我禀明?”
令狐冲道:“那时师父师娘不在山上。”
岳不群道:“我和你师娘到哪里去了?”
令狐冲道:“到长安附近,去追杀田君。”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田君?好一个田君!你既知此人乃是十恶不赦的淫贼,怎么当时不拔剑杀他?就算打不过他,也当给他杀了,何以贪生怕死,反而和他结交?”
吴明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冷笑,嫉恶如仇是对的,但不自量力,主动送死,那不就成了傻瓜了?再令狐冲可是他收养的大弟子,情分上乃是形同父子,他此时竟然会出这番话,看似大义凛然,却也无疑明了他的秉性无情。
田伯光嘿嘿笑道:“明知不敌,也要送死,下有你这样的师父吗?”
岳不群自知刚才得有些不对,但已经无法挽回,当即冷哼道:“在我面前,哪有你话的余地?”呵斥了田伯光之后,向令狐冲道:“现在你的剑法已经青出于蓝,就由你去把他杀了!”
这时,令狐冲却摇头道:“师父,这位田兄已经痛改前非,剃度为僧,拜在仪琳师妹门下,法号不可不戒,弟子知道他言而有信,不如……”
岳不群闻言厉声道:“你怎么知道他言而有信?跟这等罪该万死的恶贼,根本无须讲这些江湖道义?你可知他的刀下,曾伤过多少无辜性命?他这种人不杀,我辈学武,所为何来?”
吴明暗笑,从除恶务尽的角度来,岳不群的这番话自然是对的,但他的出发点真的是如此吗?吴明知道却是未必,无非是想接着除去田伯光的事,壮大华山派的声威。
令狐冲这时却是好生为难,他向来不敢违背师命,但先前早就知道田伯光被不戒和尚切了子孙根,已经再无祸害女人的本事,何况对方已经削发为僧,有了为善的念头,这人过去虽然为非作歹,过的话却一言九鼎,此时杀他,未免不义。
令狐冲思虑再三,无奈还是不想出手,只能摇头道:“师父,您老人家以前不是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田伯光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他已经悔改了,你又何必抓着他不放呢?”
田伯光闻言十分感动,当即拱手道:“令狐兄的情义,不可不戒万分感谢。”
岳不群却是越发生气,由于他的长剑已经断为两截,此时生气之下,当即抢过令狐冲手中的碧水剑,怒声道:“田伯光,任你舌灿莲花,今我岳某也不会放你离开,接招。”
岳不群含怒出手,用的又是碧水这等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田伯光哪敢大意,当即抽出单刀,跟他战在了一起。
吴明知道,岳不群的实力要比田伯光稍胜一筹,再加上田伯光此前被切了jj,伤势尚未痊愈,实力大打折扣,此番绝非对方之敌。
果然,两人打了十余招之后,田伯光的快刀便被岳不群的剑式压制。
令狐冲有心想要阻止,但又不好出手,只能将目光看向了吴明。
吴明淡淡一笑,示意令狐冲不要担心,令狐冲知道他的实力,当即便放下心来。
又过了十余招,田伯光便完全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