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夏霓裳没有睡好,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心里不断的往外冒着凉气,让她痛的死去活来。
只想要就这么昏沉沉的睡过去,可是,越是这样想,她的脑袋就越是清醒,甚至是连一丝的困意都没有。直到外面有着一丝的阳光照进了栖凤宫,夏霓裳才是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尔岚和染恬知道夏霓裳心情不好,见她到了往日的时辰还没有起床,担心的不行,又不敢去唤,只得生生的住了脚步,静静的守在寝殿的外面。
夏霓裳不过是睡了一会儿,便就醒了过来。抬眼瞅了瞅,好像才是辰时。夏霓裳转动了一下痛的有些生硬的脖子,觉得难受的不行。
“尔岚。”夏霓裳靠在床上,轻声唤道。
“娘娘,您醒了。”尔岚和染恬听到了声音,对视了一眼,连忙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嗯,服侍本宫起来吧。”夏霓裳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揉了揉发痛的脑仁,就着尔岚的手,净了面,才是坐在了梳妆镜的前面。
那是,夏霓裳从冷宫出来之后,冷夜轩命人送来的。
大大的镜子,四周是雕花漆木,一朵朵的合欢花,就像是当初的他们,是那么的相爱,也是那样的可笑。
《一〈本读《哪奚芽醋啪底永锏淖约海眼角好像还带着泪水,眼眶微微的发青,脸色十分的憔悴?
夏霓裳嘲讽的看着自己的脸,伸手摸了摸。身后的尔岚和染恬见夏霓裳这般,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是手中飞快的忙碌着,要帮夏霓裳梳妆。
她手中握着一枚宝石蓝的镂空洒金镶嵌红宝石凤尾簪子,这些都是冷夜轩送给她的,都是他们曾经爱过的证据。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异常的可笑,多么的无奈啊。
“砰!”夏霓裳将手中的簪子狠狠的掷向了面前的梳妆镜,霎时间,原本明亮的镜子,变得破碎不堪,一条条细纹,也是渐渐的爬了上来。
“娘娘。”尔岚和染恬吓了一跳,生怕那镜子的碎片划伤了夏霓裳的脸。想要拉她往后退,可是,夏霓裳却只是呆呆的坐着玫瑰红色的绣花凳子上,不言不语。
染恬看了一眼尔岚,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可是,看着镜子的夏霓裳,突然间,眼角带着满满的笑意,深达眼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却不是暖洋洋的。
“已经破碎了的镜子,要如何才能重圆?”
夏霓裳的唇瓣轻轻的勾了起来,白嫩细腻的右手不由得抚上了那面已经是残破不堪的镜子,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是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娘娘。”尔岚呢喃着,用手紧紧的捂住嘴,不想再继续发出声音来。夏霓裳如今的样子,让她们害怕,担心,可是又没有办法。
夏霓裳的话,却是清晰的传入了尔岚和染恬的耳朵之中。破镜难重圆,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伤透了皇后娘娘的心了,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了。
夏霓裳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静静的坐在那里,夏霓裳不由得便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冷夜轩发疯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不管当时冷夜轩是不是喝醉了,或者说,那其实都是他的心里话。至少是让夏霓裳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和陆飞烟分不开的。
最让夏霓裳心痛的,便是这件事情了。
本来,能够得到冷夜轩这么长时间的宠爱,夏霓裳很是高兴。可是,也是知道,帝皇的宠爱,未必能够长久,她只有坚守自己的本心,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够了。
但是,她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对陆飞烟是如何的维护,甚至是连小产的事情,都没有怪罪她。夏霓裳不知道,陆飞烟从一开始就在装,还是后来有了儿子,心被养大了。
可是,不管是哪种可能,夏霓裳的心里都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的。陆飞烟,那个自己用心信任的女子,却是在这样的时候,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想起素日里陆飞烟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夏霓裳不由得冷笑,或许,那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吧。
“一会儿用过早膳,去纯瑶宫,将顺容华请过来,本宫有要事相商。”夏霓裳静了静,将眼角那残余着的泪水,擦拭了干净,便是对身后的染恬说道。
“是,娘娘。”染恬点头同意。她知道夏霓裳现在心情不好,既然不能同她们说,那和顺容华娘娘多说说,或许也能让她开心起来。
“随便绾个纂就是了。”夏霓裳看在这身后,准备上前忙碌的尔岚,轻声地说道。
她不想出屋子,也不想见那些来晨昏定省的妃嫔,何必梳起那么沉重的发髻,压得她脖子都是生疼的。
“是。”尔岚点了点头,才是上前去,帮自己的梳着头发。
夏霓裳的头发很长,很好,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恣意的披散在腰。尔岚知道,在不见外人的时候,夏霓裳喜欢清爽干净的样子,便只是将头发轻轻的绾了起来,又是随意的插了一枚紫玉簪子。
夏霓裳心情不好,早膳也是没有吃多少,不过是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两块奶黄小包,以及几口清爽的咸菜,就放下了筷子。
“娘娘,您也没有吃多少,再吃些吧。”尔岚见夏霓裳不过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很是担心,这么点的东西,怎么可能吃饱呢。
现在天气转冷,夏霓裳的身子又不好,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啊。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