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杨盈冷笑道,“说这话的人,有谁会知道,竟是出自一个落魄的阶下囚之口!”
若风也冷笑道:“当年齐垣公也曾为阶下囚,辗转落魄多年,最后也终于成功,成为一代明君。”
“有志气!”杨盈说,“现在的你,才像末香喜欢的英雄!”
杨盈走后,见到末香,将这事告诉了末香,末香听了,生气地说:“你不应该全都告诉他,他应该爱上紫灵的。”
杨盈说:“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总会猜出来的,他依然爱着你。”
末香听了,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微笑,她还是开心的,若风竟然这样相信她,就算她这样坏他还是相信她,还是爱她。
杨盈说:“好了,我且要去打听下玉盘的消息了。”
这天,秋风起,云飞扬,末香四下散步着,忽然走到一处冷清的花园,花园里没有人,一片断垣残壁,花木也多是凋零,一点生机也没有。和别的宫院相比大相径庭。
衰败的草木里,有一座高台,这高台却像是新铸的,台面是用上好的桐木打造的,镶了一圈金边。
台面不高,可是台上却很整洁,好像天天都会有人打扫一般。
台上放了一些枯干的梅花,一簇簇的横摆在台上,应该已做成了标本了。
末香不由得一惊,摆这么多梅花标本做什么?
这时,走来一个老人,一身黑色布衣,白发苍苍,可是面容却也颇为威仪。
他手中拿着一把扫帚,看来他是过来打扫的。
他看到她站在这儿发呆,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沿着木梯走上高台,挥着扫帚在上面打扫着。
末香很奇怪,这高台之上,不但没有脏东西,连灰尘都没有,他到底在打扫着什么?
只见他挥着扫帚将高台之上拂了一遍,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条湿毛巾,俯下身子,将鞋子脱掉,扔在草地上。然后,用这条毛巾一点点地,从高台最里面擦起,一直擦到这边,将高台擦了个干干净净,光光滑滑。
高台都能映出天空来,亮堂堂的。
他擦完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一条干毛巾来,换条毛巾开始将梅花标本一一擦拭过。擦拭完,这才走了下来
高台顿时变得很是清爽,梅花花瓣上一尘不染,还飘散着淡淡的带点苦味的清香。
末香见他下来,便问:“老伯伯,您为何这样清洗这个没有人关注的高台?”
老伯伯似乎有些耳背,看她在对自己说话,却没听清楚,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啊啊”地说了几声。
末香于是凑近他耳朵大声说道:“老伯伯,您为何这样清洗这个没人关注的高台呢?”
这回,他可是听清楚了。他似乎很生气,满脸的皱纹都皱了起来:“这个高台叫望香台,怎么会没有人关注?只要老夫在世一天,就会过来清洗一天,未曾懈怠过!”
末香更加奇怪了,“老伯伯,这个高台是何人所铸?为何您如此在意它?它不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台面么?”
那老伯举着扫帚凶巴巴的说:“什么普通的台面?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这可是前太子陛下所铸造,专门用来凝望桐末香王妃的!”
什么?
桐末香?
不就是自己么?
前太子?
她仔细看着这个老伯,见他虽然有些耳背,可是口齿还是清楚的,可能觉得末香不够重视这个台面,他显得很生气,说话的时候全身颤抖着,花白的胡须一跳一跳的,激动之极。
“老伯你好,请问,您说的这个前太子,可是前朝太子么?”她问。
老伯哼了一声,义正词严地说道:“在老夫眼里永远只有一个太子,也永远只认一个太子,那便是太子李若风殿下!”
若风?
末香一阵惊喜,原来这个高台是若风当太子的时候,铸造的。
“那么,太子殿下为何要铸造这个高台呢?”末香还是不解。
老伯听了,叹了口气,说:“太子殿下思念一个叫桐末香的女子,可惜当时这个女子是太子殿下皇兄的妃子,所以,他思之而不得,只好在此处铸造一个高台,以便每当思念过甚时,便可登上去看向对面的末香王妃所住的皇宫,一解思念之情。”
末香听在这里,眼清一湿。
原来当年,她为了复仇,扔下若风嫁于明曦,对于若风是多么大的打击。
若风甚至于在这里铸造高台,来思念她。
她走上高台,站到高台之上,一眼望去,果然能看到对面过去明曦所住的皇宫。如今,皇宫已是荑国所占领,一片金漆脱落,不再似往日繁花,而处处凄凉,一片亡国影像。
却依然能见,当初她常呆的那个小院,小院里那条竹藤挂下所做的秋千,还在随风独自摇动。
当年,她就坐在这秋千之上,看着宫内的繁华褪尽,将内心真情深深埋藏。
“你快下来!”老伯在下现咆哮起来。
末香见他这样生气,连忙走了下来。
老伯看到高台上被她踩上几个脚印,因为刚刚用水洗过,这几个脚印便更加清晰。
老伯连忙脱了鞋上去,重新将高台擦拭干净,这样才下来。
看到老伯这样捍卫这个高台,末香不解地问:“老伯,如今太子殿下也已经不在了,对面的末香妃子也不在了,为何,您还在天天将这里打扫得这样干净,甚至于,要一尘不染?”
“什么不在了?”老伯气得胡须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