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孟非卿双手伸到背後,接著肩膀一翻,手中挥出两道蛟龙般墨黑的乌光,将程宗扬密不透风的双刀硬生生砸开。
程宗扬双手一阵剧痛,他死死握住刀柄,jing钢打制的刀身已经被砸得弯曲,咬牙道:我干!你那是什么!
孟非卿掌中握著一对手戟,每一支都长近三尺,沉甸甸份量十足。戟身虬屈犹如飞龙,两枝戟牙如同弯月。双戟通体墨黑,质地非金非玉,散发出暗黑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物。
天龙霸戟!孟非卿手握双戟,双手一碰,双戟发出一声龙吟般的清响,雄壮的身躯犹如天神,威风凛凛。
程宗扬看看他那对霸气毕露的天龙霸戟,再看看自己手中那两把不成模样的钢刀,然後抬起脸,悲愤地说:孟老大,你耍赖!上教学课,还用你的天龙戟打我的破刀!
孟非卿轻描淡写地说道:少废话!接我一招!
我干……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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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那辆摘去鹏翼社标记的马车才回到宅中,秦会之上前打开车门,顿时一怔,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程宗扬眼眶青了一块,手臂缠著绷带,一瘸一拐地从车上下来,黑著脸道:听孟老大讲课去了。干!我算知道小狐狸为什么就怕孟老大了。下手真狠!你是没看到,跟他的天龙霸戟一比……哎哟,别动!
秦会之试了试他的手臂,还好还好,筋骨没事,都是皮外伤。
程宗扬呲牙咧嘴地晃了晃手臂,不行,我得弄一对好刀。要不跟他的家伙一比,什么刀都成了烧火棍。
秦会之正容道:神兵利器虽然锋锐,却非武者之福。夫山川之固,在德不在险,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起,真正的武者应该从……
程宗扬打断他,你是不是说用神兵利器的不是好汉,飞花摘叶即可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歇歇!你个死jian臣!咱们两个都练到飞花摘叶,让你拿根狗尾巴草,我拿把屠龙刀,看我不砍死你!
唔,秦会之沉思道:公子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废话!打赢才是王道!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当你的jian臣,别没事儿就给我上谏,有空多想想怎么对付别人。
秦会之道:属下明白。
程宗扬看了看院子,死丫头呢?为了她的嫁妆,我可遭了大罪了。
秦会之道:紫姑娘去了雪隼佣兵团。
怎么不早说!程宗扬爬上车,老臧!知道雪隼佣兵团在哪儿吗?
知道!在城北,离这儿有二十多里。
找个兄弟跟我去。
臧修道:是。
秦会之跃上马车,我陪公子去。
第三章
晴州除了密布的水道网,城中的道路也便利之极,主道宽达十余丈,这还是因为两旁的商户太多,无法扩建才保留这样的规模。道路两侧供行人通行,中间是马车行驶的车道,虽然车水马龙,来往繁忙,却秩序井然。
死丫头昨晚刚偷了人家东西,今天又跑过去,到底搞什么鬼?程宗扬一边心里嘀咕,一边活动著受伤的部位说道:孟老大今天说,他们向晴州的陶氏钱庄借了不少钱。
这不奇怪。未央宫的天子昔i北征匈奴,也向商人借贷。
难怪晴州的商家富可敌国。喂,昨天你跟那个老头说的三策,为什么没提上策呢?
我说的上策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没人敢做就是了。
程宗扬道:你的上策不会是抢晴州?
秦会之微笑道:正是。
程宗扬道:晴州的雇佣兵再多能有多少?六朝都有几十万的常备军,多的上百万,我就纳闷为什么大家不瓜分晴州呢?再怎么说,晴州也是一班商人,只靠几个雇佣兵,能撑到现在吗?
秦会之道:公子以为呢?
我问过俞子元和老敖他们,说什么的都有。
秦会之道:在晴州接生意的雇佣兵大体在五万左右,纯以军事而论,要攻下晴州并不难,无论谁攻下晴州,获利之丰都是旷古未有。所以我才说这是上策。
之所以没有人做,是因为六朝有英主而无雄主,有权臣而无强臣。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捡明白的说。
先说晴州。晴州的五万雇佣兵是那些商人仔细算过的。秦会之道:雇佣兵虽然是拿钱卖命的亡命之徒,但挣了钱铢也得有命去花。因此雇佣兵只能打胜仗,必败的仗无人肯打。那些商人明白这一点,才把数量控制在五万左右。
要对付这五万雇佣兵,六朝任何一方都需要动员二十万左右的jing兵。六朝虽然有带甲之士百万,但挑出二十万jing兵也不容易,必须以倾国之力方能必胜。
如果有人能调集二十万jing兵,全力攻打晴州。快则一年,慢则两年,晴州必定失陷。但不罪而征,无论是谁,都必定受千夫所指。
程宗扬点点头,没错。攻打晴州,说白了就是公然抢钱。被人臭骂那是一定的。
而且这种指责不仅来自民间,也来自朝廷,毕竟许多官吏都有晴州游学的经历,与晴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除非有人敢於一意孤行,置万民唾骂於不顾,朝中谁不同意,便罢谁的职,将领谁不同意,便斩谁的首,强行出兵征伐。这样一言九鼎的人物,在君王是雄主,在臣子则是强臣。
程宗扬摸著下巴道:这是跟整个天下对著干啊。这算什么上策?下下策还差不多。
秦会之正容道: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