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无夷目光闪闪地盯著她,片刻後伸出发黑的舌头,舔了舔唇角,本公子还以为鹤羽剑姬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想到却生得一副fēng_liú模样,倒像个俏生生的窑姐。
潘金莲玉脸慢慢涨红,她生得瓜子脸桃花眼,天生就带了几分fēng_liú媚态,行医中没少因为长相吃亏,被人误以为那种容易上手的轻浮女子,因此一向对异xing不假辞se,免得被人误解。此时被人当面骂作娼ji,不由大为恚怒。
鱼无夷厉声道:半年前,我兄弟鱼无疾被人剖心而死,鹤羽剑姬,你敢不认吗?
潘金莲怔了一下,这关我何事?
鱼无夷厉声道:我兄弟死在五原城!潘金莲!正是你和jian夫武二郎联手所杀!
程宗扬猛然想起,武二那斯在五原城的鸳鸯楼大开杀戒,没干掉西门庆,反而错杀一个和西门庆喝酒的闲人,还因此中毒险些丧命。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武二中的毒正是泊陵鱼氏一种叫蜜罗汁的怪毒。
潘金莲美目露出怒火,武二杀的人,与我何干!
谁不知道你身为嫂嫂,却与武二郎勾搭成jian,一妇上了两兄弟的床!鱼无夷道:那i武二郎杀我兄弟,你在旁掠阵,隔i又用化毒丹解了我泊陵鱼氏的蜜罗汁,救了武二郎的狗命。我兄弟的死如何与你没有关系!
潘姊儿啊潘姊儿,程宗扬心道:武二血溅鸳鸯楼的时候你也在场啊。怪不得巴巴赶来留了颗丹药。
敖润和老张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两人咬著耳朵嘀咕道:潘金莲?
武二郎?
jian夫yin妇?
真是她?不像啊。
谁脸上还写著yin妇俩字儿?敖润打量两眼,你别说,为这嫂子,干一票也值啊。
程宗扬低声道:说什么呢?
敖润凑过来道:潘金莲和武二的事,晴州都传遍啦,这几个月到处都在说呢。
可不是嘛。老张悄声道:说得jing彩著呢。都说潘金莲长得赛西施,还真是有点儿……
鱼无夷yin恻恻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小贱人的xing命我没兴趣。鹤羽剑姬,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公子立刻奉上腐骨毒的解药!我也不杀你,只要擒你回去,让你给我兄弟披麻带孝,待武二那狗贼在本公子刀下授首!
潘金莲弯眉渐渐挑起,洁白的外袍无风而动。
一名鱼家子弟道:这贱人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yin妇。无夷哥!擒她回去,让这yin妇给我们兄弟挨个做老婆!
剖了这对jian夫yin妇的黑心,给无疾兄弟报仇!
另一个灰衣男子道:我的百鬼毒还缺了一味药,待搞大了这yin妇的肚子,取了她的紫河车炼药!
还有人道:不如把她炼成毒ji,等擒下武二狗贼,让他们变成一对毒鬼姘头——唔!
那汉子忽然捂住嘴,口中鲜血直迸。众人齐声怪啸,一半人耸肩抬腕,从袖中打出各se暗器。
船头清光一闪,潘金莲从肩後抽出长剑,在身前一划,挥出一股剑气,将疾she而来的飞蝗石、铁蒺藜、毒针、毒刺、袖箭……尽数弹开。
好功夫!老张叫了一声。
敖润却道:糟糕。
怎么了?
敖润握紧马刀,低声道:江湖上寻仇的多了,一般都找几个相熟的帮手,真打起来也好说合。鱼家这回没一个外人,摆明是生死相搏。老程,咱们来的可有点不巧啊。
老张道:老敖,不行你先回。我在这儿顶著。
敖润变了脸se,你这是骂我呢!
老张道:我上月接到家里捎来的信,明州遭了瘟疫,多亏了光明观堂的燕仙子,才救了我们那一村的人。
得。我陪你顶著。敖润回头看著程宗扬,老程?
别废话了!干!程宗扬拔出匕首,叫道:这么多大男人打人家一个女人,不嫌丢人吗?有种过来!
鱼家人果然是搏命来的,面对潘金莲的剑气,没有一人退缩。除了鱼无夷,其他人清一se用的双尖短叉,不脱海岛渔人本se。听到程宗扬叫阵,当即分出几人,对付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佣兵。鱼无夷却没有出手,他双手拢在袖中,用yin冷的目光打量著场中的形势。
潘金莲虽然动怒,下手却留有余地,始终没有使出致命的杀著。三人刀盾齐举,相互配合著与鱼家子弟缠斗。突然间鱼无夷跨前一步,手指送出,蜻蜓点水般在老张腕上一划。
老张以硬功见长,就是被人一刀砍在腕上,也顶多留个白印。可鱼无夷手指划过,老张手腕顿时溅出一道血痕。渗出的鲜血与空气一触,立刻变得发黑。
敖润见状大叫一声,忍住!接著一刀劈出,砍在老张腕间。
鱼无夷yin声道:晚了!
刀锋过处,老张粗壮的手腕朽木般断开,迸出浓黑的血液。程宗扬头皮一阵发麻,鱼家的毒竟然这么暴烈,一沾血就深入血脉。
突然几点银光飞来,不失毫釐地刺在老张肩头穴位上。鱼无夷挥袖卷住几枚袭来的银针,接著闪身退开。
敖润一把扯住老张,替他止血,程宗扬替两人挡住攻来的鱼叉,不及向发针的潘金莲道谢,眼睛已瞟向船头。那里站著一个年轻人,他穿著黑衣,神情淡漠,自从上船,就纹丝未动。无论是鱼无夷突然出手,还是老张血溅当场,他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像一尊石像般盯著潘金莲。
那种专注的目光,令程宗扬蓦然想起一个人。在鬼王峒为鬼巫王雕刻图腾的那名石匠。
就在这时,那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