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刚刚换好衣服,脱下了白大褂,穿着一件米白色休闲衬衣,俊逸儒雅的气息显露无疑,嘴里还哼着他最钟爱的世界名曲,可见这男人的心情不错。这是当然呐,加班到了现在,他还没吃饭了,未婚妻在家等着他,刚才已经打过电话,菜都做好了,他回家就能饱餐一顿。
从办公室下楼去,经过挂号处,药房,前边就是大门了。还有医生在忙碌着,走过陶勋身边都会向他打招呼。陶医生嘛,医院里的白马王子,医术精湛,长得又帅,是这里的焦点人物,只可惜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恩爱得很,旁人只有羡慕得份儿了。
“陶医生,明儿见!”
“陶医生,嫂子在家等着呢,瞧你这么急。”
“。。。。。。”
同事们纷纷打招呼,陶勋也都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心里想着家里有个女人在等待,自然是无比温暖的。
蓦地,医院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之,只听得有人在大喊……
“陶勋!”
这熟悉的男声让陶勋心里一惊,定睛一看,那不是翁岳天么,还有梁宇琛……
陶勋直觉有可怕的事情发生,飞一样冲过去,果然,躺在担架上的人竟然是贾静茹!她流了好多血,看上去生机全无,跟死人一样……
陶勋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快,准备抢救!”
“。。。。。。”
情况紧急,陶勋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回家吃饭的事儿就此泡汤,转身就跟着护士进了抢救室。
贾静茹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本来其他医生可以做的,但陶勋坚持要由他来做,贾静茹也是他的好朋友,他怎么能只是守在手术室外干等呢。
翁岳天和梁宇琛就真的只能焦急地守在手术室外了。
梁宇琛的车子跟翁岳天的车相隔了一段距离,在见到前边有异常情况时,他才下车,正好就看见贾静茹倒在了翁岳天怀里……
两个大男人在手术室外的走道上走来走去,脸色比墙壁还要白……
“m的,那玩意儿早不倒晚不倒,偏偏那个时候倒!”
“从脚架下经过的人每天都那么多,怎么就让静茹给摊上了呢!”
“。。。。。。”
一向都是满身正气的梁警司这回也无法淡定了,忍不住爆粗口咒骂,心中无数的怒气在奔腾,好像脑门儿充斥着一片血光。
翁岳天虽然没有像梁宇琛这样骂骂咧咧地发泄心中的怨怒,但他的愤恨也好不到哪儿去……刚才的事故,再一次验证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活着其实就是一件在拼命的事情了,谁都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在不幸降临那一瞬间,你绝对不只是悲痛而已,更多的或许就是一种愤怒!怒苍天何以能残忍至此?怒命运何以冷酷到底?人的生命有时候就是那样的脆弱,从野猪口中侥幸逃脱了,难道还是抵不过这悲惨的下场么?生命的凋零,就像随手被摘离枝头的一朵花……
真的很痛恨这种无力感和透心透骨的悲恸,翁岳天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在他父亲牺牲的时候,在那次他掉进地下河的时候,在文菁被劫走的时候,在乾缤兰被人桶了一刀的时候……如今,贾静茹也在手术室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男人紧紧皱着眉头,凤眸中的光彩已经黯淡,只剩下满满的担忧和恐慌,高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儿,每根神经都绷得快要断裂……贾静茹在他怀里休克过去那一霎,他也感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条鲜活的生活就这么逝去了吗?这是他的亲人,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如果她真的为了救他而永远离开,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心里的枷锁比铅还沉重,愤怒和悲痛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心脱穿下。
梁宇琛赤红的双眼里蕴含着点点晶莹,他脑海里只剩下贾静茹满身是血的镜头。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也不禁心惊胆战,流那么多血,能生还的可能,有几分?
梁宇琛面如死灰,嘴里在低声呢喃:“静茹不会有事的……她掉进坑里都没事,有野猪都没事……这回她也会没事的……”
“她怎么能有事呢,她才三十岁呢……她是金牌大律师嘛,好多人都在她手里洗脱冤情,她救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能抵过她一条命么……贼老天,你被太过分啊……”
“。。。。。。”。
梁宇琛一把抓住翁岳天的胳膊,嘶哑的声音说:“静茹她还没嫁过人呢,还没生过孩子呢……是吧,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不会就这么……这么……”
“宇琛……”翁岳天重重地拍在梁宇琛的肩膀上,安慰的话都省了,梁宇琛又不是傻子,他哪能不明白贾静茹现在的处境是凶多吉少。
贾静茹的父母很快赶到了,惊闻这噩耗,两老早已是三魂没了七魄,贾母更是哭得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几乎昏厥过去。
翁岳天强忍着内心的悲恸,轻声低语地安抚着两个老人……这人呐,上了年纪就经不起打击,急火攻心,脸色发青,好像随时都会一口气背过去一样。
手术室外一片愁云惨雾,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白色的灯光冷冷地照着,将每个人的脸映得越发苍白无血色,好像周围的空气就是无形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让气氛更加窒闷。
贾母靠在自己老公怀里哭泣,哭到嗓子都哑了……
“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