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昨日东厂禀报,有说宫外的人勾结地方匪类,放账收租逼死人命的消息,顺天府正在彻查”。
在紫禁城中慈圣太后李氏居住的屋中,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淡然的禀报说道,他尽管掌着司礼监和东厂,是内官之首。可实际上冯保却很超脱,他来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更多的好像在闲谈。
太后李氏的态度也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听到这个。李氏琢磨了下,反问道:
“三阳教,咱们宫里的人是不是有些信的。”
冯保点点头,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位女官,低声通报道:
“娘娘,陛下来给娘娘请安是。”
太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点了点头,外面一声声通报,冯保在边上笑着说道:
“万岁爷这几天兴奋的很。就琢磨着宫外的那个武馆呢。”
李氏也是点点头,接口说道:
“毕竟不是在宫内,各项的安排一定要妥帖,身子练好些,就不用跟先帝爷一样,这也是大明江山的根本。”
“请娘娘放心,东厂、锦衣卫还有御马监的兵马都做了防护,王通也的确是个用心办事,懂得分寸的角色,一切没有砒漏。
两人正谈话,万历皇帝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他腿脚不利索,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绊倒,吓得两边的宫女连忙去扶。
张诚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见状也吓了一跳,连声叫道:
“万岁爷可要小心点,别摔着。”
万历皇帝站直了网要笑着说话,却看到了边上站着的冯保,冯保已经在那里行了参见的大礼,可万历皇帝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自小和冯保一起,对矜持严肃的冯保心里始终有畏惧,万历皇帝站在那里点点头,拿起架子说道:
“大伴起来吧,不必这么多礼。”
冯保站起之后。万历皇帝才给慈圣太后李氏跪下,恭恭敬敬的请安问好。本来想要亲热的和母亲凑凑近乎,说些体己的话语。可现在只能走这种正式的礼仪了。
“皇上,过几天你就要去那武馆了,到时候可不要嫌辛苦。”
“回母后的话,皇儿一定把个子练的高高大大的。我和张诚都吩咐过了,在那里除了王通之外。没人知道皇儿的身份。”
他这边说的兴高采烈,太后李氏和冯保对视一眼。都有笑意,做的那些安排自然没必要让皇帝知道,扫了他的兴头,当下慈圣太后李氏又温声问道:
“陈太后那边去过了吗?”
万历登基以后。被称为皇太后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亲生母亲慈圣太后李氏,还有一个则是隆庆皇帝的皇后仁圣太后陈氏,陈氏体弱多病,但对李氏和万历一直非常好,万历皇帝也非常孝敬。
“这就要去的,那儿臣先过去,晚上再过来问候母后。”
按照往日规矩,一名年长的女官恭谨的带着万历皇帝离开,而张诚却留下来,皇帝年幼,陈太后体弱,向来以有能著称的李太后主动的参与到很多政务之中。和冯保、张居正组成了实际上大明权力最顶点的三驾马车。
每日里。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和秉笔太监张诚都要过来报备朝中和天下的夫事,李太后大多是静听。偶尔才发表意见。
“昨日司礼监的随堂太监田安说自己的身体虚弱。需要调养,求去神宫监养老。”
张诚神色淡淡的禀报道,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都知道进退,张诚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样的重话,如果田安自己再不求退的话,有的是狠辣手段料理。在司礼监的个置上。想让人寻个错处出来不要太容易。
太后李氏听到之后,也是司空平常的说道:
“那就安排在那里就走了。补谁上去,就按照冯保的意思来吧。”
他二人一起躬身。在这时,外面又有宫女通传道:
“太后娘娘,潞王爷的伴当林公公求见,说是要跟娘娘请罪。”
太后李氏满脸疑问的看着冯保和张诚两人,冯保也诧异的摇摇头,张诚心中大概明白是何等事,不过也摇了摇头。
李氏应允了,不多时女官领着人到了门口,这林公公一到屋门,立刻是涕泪妾流的跪在地上,用膝盖一步步的爬了过去。
距离慈圣太后几步远的地方,这林公公就不再前行,磕头哭着说道:
“老奴犯了大罪
才说了半句,慈圣太后李氏的眉头已经皱起,忍不住打断道:
“先说说什么事,林书禄你也是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怎么这么失态!!”
那林书禄又在地上磕了个
“奴才的义子胡大全,就是在直殿监做主事的那个,一直是贪财无度。奴才教过几次。本以为他改正,没想到他竟然勾结宫外的恶徒,放账设局,逼死良民,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边上的张诚一直是低着头,听到林书禄这么说,忍不住微微抬头瞥了眼边上的太后和冯保,两个人都听得很仔细,张诚嘴动了动,但还是低下了头。
。昨夜直殿监值夜的来报信,说胡大全上吊自杀,当差的人过去查验,在屋中发现了账册,都是一笔笔和宫内的往来,奴才失于管教,居然让他做出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请娘娘责罚!!”
屋中安静了一下,太后李氏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脸上都没什么波动,李太后看了眼冯保。冯保微躬身,开口说道:
“娘娘也是知道,宫里的奴才们身子残了。对这财帛之事难免看得重些,放账收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