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贡尽管狡猾的很,却不敢在生意上有什么隐瞒,他知道王通这边懂行的人多,很多人甚至比他还要懂行。
“给你一万五千两,用你船二十几天,如果船只有什么损伤,一概由本官这边赔偿,你觉得如何?”
“全凭夫人吩咐!”
阿巴贡没什么迟疑,就是干脆利索的回答,对方笑着说给银子自己不要的话,船对方一样拿去用,怕是什么便宜也不要想了。
王通笑着点点头,又是开口说道:
“等下有人领着你去,你去和你的船员们说说,让他们听话办事,要不然船行海上,那时候就要杀人了。”
王通语气和善,不过阿巴贡这边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连忙跪下去,开口说道:
“请大人放心,.卜人一定把话说到,那些船员也都是懂事的。”
“等下帐房先支给你五千两,用马车拉回去吧!”
现银最实在,阿巴贡顿时眉开眼笑。
禁军虎威营营官、分驻天津锦衣卫千户姜通受伤,天津卫本地各处慰问且不提,守备却森严了几分。
每日在各处商业区都有保安军巡逻,而且晚上商业区内可以作乐饮宴,但商业区之外则是宵禁,为防海盗趁隙攻打,海河和海边区域戒备尤其森严,天黑之后,骑兵巡逻,若有游荡者被抓住,则会被严惩。
王通立下的规矩大家就要听,听了总归没有错,不听就要倒霎,这个认识,天津卫本地的人们都明白的很,既然宵禁,到那个时候就无人外出了,就算有别有用心之辈想要动作,却会因为这个局再变得显眼,他们也不敢妄动了。
所以五月二十九到六月初,兵丁、物资自运河乘船去往海河,在海河登上那几艘佛朗机船。
六月初五这天,番商阿巴贡踏上了回程,这些日子,天津卫商户都看到阿巴贡到处采购,用大车用船运到自己船上,怎么算都是装满了,不过因为晚上没有办法看到,就不知道白天装上,晚上这些货都被卸下。
番商阿巴贡发财大家都看到了,据说花大钱买通了王通身边的管事,让他把那艘飞鹿号也带回,还带了两艘南边过来的大广船结伴走,这也是习惯,海上船队,若只有一艘船跑海上,一般都会跟着番人的船队,求个平安。
这两艘广船其中一艘就是那前段时间被海盗抢了的梁道成,这粱道成遭了灾,反倒是因祸得福,被保险行赔了丹万两银子,这次装满了货物,按照大伙的估计,这梁道成得了赔付的银子,跑一次回去,这一趟算起来,搞不好还赚了几千两。
这粱道成得了赔付的消息已经传扬开来,现在来天津卫跑船的人,谁不主动去保险行报备下,投个保。
给了保银,尽管会少赚些,尽管规矩严了,也未必能和梁道成那般钻了空子,可投了保,这一趟船跑回来,却不必担心遭了风浪,被海盗劫了,血本无归。
“可算是出海了,这船舱中实在是憋气。”
舱门口,阿巴贡躬身相迎,王通笑着走上了甲板,阿巴贡在边上陪笑着说道:
“大人辛苦了。”
王通在甲板上伸展了下,晃晃头笑着说道:
“辛苦甚么,坐船去杀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