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却有衙役大着胆子向前探头看了眼,立刻大声回复了过去,一干人在那边各个缩头,就连那徐青山都躲在手幕僚的后面。
李捕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嘶声痛喊,知州衙门一干人狼狈异常,可周围围着的百姓丁壮却又渐渐聚拢了过来。
若是大股盗匪,他们或许早就逃跑,可追不过十几个人,沧州民风剽悍,守土心切,方才这番倒是把他们同仇敌忾的心思激了起来,左右不能让十几个快累趴下的蟊蠛威风,一干人围上来的时候,那位一来就坐在船上喘粗气的胖子却从站了起来,他手上倒是没拿什么弓箭,只是把手拢在嘴边大喊道:
“各位沧州的老少乡亲,我们是锦衣卫千户王通王大人的手下,这沧州运河边有了不法之事,所以我家大人派我等前来缉拿,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别看在那里喘粗气,声音却是嘹亮,本来有些激愤的百姓一听是官家办差,又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顿时散了。
要是匪盗众人保卫家乡义不容辞,若是官府来人,那就和狗咬狗差不多,谁赢谁输老百姓都占不到一丝便宜,何况还是番子办差。“……假的,假的!!!他们一定是假冒官差!!!”“路牌告身,就在这边,若有不信的尽管过来验看,但要有什么举动,可不要怪我们兄弟的神箭!”
说完话,那胖子结下腰间的一个口袋朝着前面抛去,小口袋在半空中,后面却有一人张弓搭苜,一箭将口袋钉在了地上。
“好!!”
周围百姓的心态已经从提俗变成了看热闹,左右对方都把腰牌凭证丢出来了,这般做派,肯定不会是假的,对方露这一手神箭,就有人禁不住叫好。
沧州知州徐青山和身边官吏的脸色都颇为难看,徐青山更是脸色发黑,虽然刚才那声“假冒官差”就是他喊的,可他心里也有数,搞不好这天津卫王通真派人来砸了。
那小千户胆大妄为,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自己这次本以为闷不作声设卡,大家都是官面上的人物,好歹不敢动手,到时候上面再发发力,弄个木已成舟,却没想到这边还没做,那边已经动手了。
李捕头那边被人搀扶着退了回来,徐青山低声说道:“再去叫些人,拿着盾牌冲过去,先把他们拿了,然后再做计较。那李捕头疼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咬着牙低声说道:
“老爷,他们十几张弓,冲不得,到时候射伤几个,大家伙就散了,到时候更麻烦,老爷,先回城,晾他们一晚,明日请各庄子的护院家丁过来就是……”
太阳西沉,再耽搁就天黑了,徐青山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沉着脸点点头,简单收拾下,一干人灰头土脸的回城,还听到坐在船上那胖子大喊道:
“这边肯定不设税卡,各位放心就是,我家王大人的话,什么时候有过假……对了,各位乡亲,可有人吃的干粮,马用的草料,兄弟带了钱,出三倍的价钱,三倍的价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