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荣管家一路小跑着进入院中,看见梓箐就一揖到底,“卢神医,这两天府内俗世繁忙,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她醒了?”梓箐问道。梓箐瞥眼看了看秦瑶,后者也正好用“果真如此”的眼神看向梓箐。
荣管家连连点头,身为资深大管家,早就练成在不同人面前不同的情绪和表现,抑扬之间转换自然。两天前对梓箐还带着审视和……鄙视,现在则是真正的谄媚了。是梓箐露一手的实力,让别人折服的。
梓箐被容国舅举荐入宫,为容妃诊治。
每个人入宫的人都需要层层检查,就连那些每天早朝的官员们也不例外,不过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道,将身上任何跟兵器有关的东西全部收缴。
梓箐有几次任务都在宫廷中呆过,甚至做到了权利的极限。所以走在这些地方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自然。
那个领头的太监躬身走在前面,时不时以引路的姿势侧身一旁,实则观察这个女大夫。发现这个女大夫竟然一点也不怯,也没有东张西望,脸上更没有丝毫惊艳或者震惊的神情。他也是“阅人无数”了,能够进入皇宫的人都非同一般,可是那些人无不为宫殿的恢弘华美所震撼,或者会拘谨局促等等。
对待他们这些太监,不是特别的谄媚恭敬,就是表面恭敬,实则眼底流露出不屑和鄙夷。
可是这个女大夫……神情平静,没有谄媚和特别恭敬,更没有丝毫鄙夷……她眼里只有云淡风轻四个字。
梓箐去的很巧,皇帝正在容妃所住的华英宫外殿,他只是从这里经过,例行进来看看而已。其实在听说容妃现在变得非常难看,而且命不久矣时,他心中就已经没有任何情愫了。不过他当然不会吧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的。
因为后宫的每一个妃子都代表了一股势力,他需要通过这些女人让这些势力平衡。所以对妃子好,也就是向她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示好的意思。所以过来看看。除了表示自己对她情深义重外,还向外界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对她背后的势力也是很看重滴。
梓箐看到华英宫外站在千牛卫,就知道。皇宫里能调动千牛卫的只有皇帝,心道,莫非皇帝在里面?当下就停下脚步,然后自觉地让到花圃后面站着。
吴公公说道:“卢大夫,你怎么不走了啊?”
梓箐说道:“我教走酸了。歇歇。”
吴公公用细细的嗓子说道:“哎哟,我说卢大夫,这马上就要到地儿了,进去还少了你坐的地方吗?”
梓箐说道:“吴公公,多谢你引路,请容在下稍歇片刻。多谢了。”说罢做了一揖。
不是说她怕见皇帝,而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见皇帝就意味着要下跪。而且还需要回答很多问题。虽然这些都难不倒她,但是麻烦呀。在她看来,皇宫内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污秽之地。光是想想里面的各种勾心斗角,心里就膈应的慌。
吴公公也没辙了。只好陪着梓箐站着。
不过一会,果真从华英宫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气宇轩昂的,背着手,从另一条路离开,那些千牛卫紧随其后。
梓箐目送着皇帝离开,这才从花圃后面走出来,对吴公公说道:“我休息好了,有劳公公引路。”
霎时间,吴公公看向梓箐的眼神犹如看到洪水猛兽一般。不过他收敛的很好,连忙低下头去,比先前低的更低。听说这个卢大夫是容国舅推荐的神医,没想到是个女的。还如此年轻,这样也就罢了,看她刚才进宫到刚才的表现,这哪里是一个只有不到二十岁女子该有的阅历和沉稳?
他想,若是这个女人真的能把容妃救起,那容国舅一支可就要兴旺啦。
……
层层粉色纱帐后。梓箐隐约看到一张大c放在中间,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宫女在里面整理,片刻,对梓箐说可以进去了。
两个宫女分站梓箐两侧,将纱帐朝两边撩起,梓箐连手都不用抬一下,径直走到大c旁边。一个宫女端来小圆凳让她坐在床头位置。而后轻轻地将容妃的手臂从软被下面轻轻拿出,搁在手枕上。
梓箐正要伸手搭脉,宫女将一张纱巾盖在手上。
梓箐伸出的手略微一顿。呵,好久没有体验宫廷生活了,差点要忘了,宫中所有女人都是皇帝的,别人摸一下都不得行。可是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具体有多糜烂多糟糕。
把脉……
嘶,梓箐刚一接触,就像触电一样惊回。好一会才平复下心中激动。
严格意义上来说,容妃中的也是一种蛊术。不过和先前诊治的老妇不同,而是想将整个人都制成一种蛊。
看这样子应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梓箐感觉到从背后传来森寒之意,她对别人的情绪能量感应非常敏锐。所以……刚才一定是有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所以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影响她们计划成功的绊脚石了?
梓箐站起身,说道:“容妃的病情十分复杂,我还需要好好揣摩才行。”
容嬷嬷说道:“前来诊治的大夫多的去,可是没有谁能治好娘娘,若是小娘子觉得不行,这事并不丢脸。这里是皇宫,可不是那些山野乡间,若是每个人都说要揣摩,那不是这皇宫都塞不下了。”
梓箐心中轻嗤,刚才就是这个老女人用那种眼光看自己的,不过看她样子并不像是能做出那么复杂蛊毒的人,她应该是安插在容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