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个安身落脚的地方了,梓箐便开始考虑自己如何找一条发财之路。
这个时代对妇人的约束太多,三从四德,将女人的一生都箍的死死的,想要拥有独立的人生独立的人格太难了。即便身为大妇的余氏,没有母凭子贵的荣耀,一旦失去夫婿的庇护,在内宅中生活十分艰难。
梓箐的灵魂毕竟是从现代,经历了“男女平等”的熏陶过的,究其这些根源,都是因为女人没有自主的财产。没有钱财,吃穿住行等等生活一应所需都要向别人伸手。这个时候不管你付出再多的劳动,向别人要,主动权都在别人身上……
算了算了,不去想这么多了。梓箐脑袋瓜子运转的本就比别人慢一拍,这些事情都是被大环境所决定的,根深蒂固的,不是她跟余氏解释女人要自强自立就能改变现状的。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去完成任务的事情再说。
余氏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离开梓家,她的一生几乎就这么定型了。如果说还要她晚景有一些安慰的话,那么自己就必须争气一些。
梓箐对王家会不会退回嫁妆已经不抱有希望。呵,那样的人家,吃进去的东西难道还会给你吐出来么?更何况梓箐通过本体剧情逆袭知道,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不然的话,在这里消耗的时间就是在消耗自己的灵魂之力,得不偿失,她耗不起。
休息一晚,第二天梓箐便拉着余婶了解外面市场行情啥的。作为一个梓家大小姐,在娘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嫁到王家,干活有她的份,银钱采买什么的都是王家人拿捏,更是没她啥事。所以梓箐搜遍原主所有的剧情,愣是没发现丁点可以赚钱的门道。
余氏现在虽然被打入偏院,但是那大妇的身份仍在,而且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仍在。不过她心灰意懒,一心礼佛,院中所有事情都交给余婶在办。所以她堂堂大妇对外界的了解反倒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了。
梓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没资格去指点母亲该怎么做。
余婶虽然不知道梓箐怎么变得如此苍老憔悴,还独自一个人跑回娘家,没走正门,也没禀报老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书香王家待大小姐不好!
余婶将外面的情况一一诉说,在院子里闷了这么久,夫人也是个沉闷性子的人,两人除了吃饭貌似根本就没啥话说的。所以梓箐愿意聊天,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了口。末了她才问道:“大小姐,你问这些是做什么的呀?虽然那王家并非大户人家,但是作为一个有身份的夫人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梓箐噗嗤一口就笑出来了,见余婶一脸的担忧和探究,连忙正了正神,认真说道:“余婶,实不相瞒,我是想要做生意赚钱来着……”
话音未落,余婶便惊呼出声,“什么,大小姐,你你说你要去做生意?这这怎么行,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末流,而且抛头露面的,哪里是你能去做的。”
梓箐惨然一笑:“呵,余婶,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妇人吗?”
余婶心中一痛,她知道大小姐受苦了,她以前便是因为难产伤了身子,直接就被婆家给赶了出来,然后跟着余氏,成为得力管事婆子。对待梓箐就像自个孩子一样。
梓箐继续说道:“余婶,你看看娘,看看你,还有现在的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自己没有银钱,我们所有吃的穿的用的都要向别人伸手要。别人高兴了就多给一点,不高兴了……”
“箐儿,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余氏略带沙哑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头,梓箐看到余氏脸上的坚毅之色。心中一暖,谁说女人都是优柔寡断的懦弱之辈?只不过没有一个让她们冷毅决绝的契机而已。
有了余氏的支持,余婶自然不会反对,虽然这与世俗有些违背,但是细究起来貌似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三人刚刚商定,院门就被嘭地撞开。
一个穿着穿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站在院门口,吼道:“婉宁,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竟然敢忤逆公婆,还大打出手……”
余氏下意识就将梓箐护在了身后,“老爷,你来了,正好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梓箐感觉余氏身体轻微颤抖,是因为恐惧吧。女儿私自跑回娘家,这是一件极其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王家已经不比以前了,若是真闹起来,恐怕整个梓家搭上也比不上进士王生在公堂上的一句话。是以梓博豪才会如此气愤。
梓博豪一把拂开余氏,伸手就朝梓箐抓来,“你这个忤逆子,来人呀,给我扭送回王家。你现在是王家的人,竟然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来呀,现在就交给他们,生死都与我们梓家无关。”
梓箐心中大骇,看着冲过来的家丁小厮,院门口站着两个王家族人。她知道,自己是太小看王家,也太小看这世俗的威力了。她只知道现在自己是断然不能被抓回去的,失去了梓家为依靠,她就是一个浮萍,别人要打便打要杀就杀,莫说是完成任务了,就连保命都难。
梓箐闪身让开梓博豪,大吼道:“爹,我是你的女儿呀。你知道这些年王家是怎么对我的吗?他们败光了你们给我置备的嫁妆,还让你们的女儿当牛做马,现在王生一朝及第要另攀高枝,想要以无所出将我休掉。爹,难道你真的这么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别人这么糟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