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蔚染没有与我的那一层纠葛不清的感情关系,或放过他的。
我咬牙切齿,不知不觉地嘴角和舌头都被咬的血肉模糊,我捂着嘴,血水一滴一滴地透过指缝,落在冰冷的地面,模糊的泪眼中,我看见他们的目光,皆朝我望了过来,一个是怜爱忧心的,一个却是冰冷绝情的。
我的心彻底凉了,蔚染冰封的蓝眸渐渐划开,从没有如今这般温婉似水,柔情绵绵,仿佛恨不得将天地间所有美好的爱恋,都给予我。当日与我的断情绝义,果然是假的,他明明是深爱着我的,却始终不曾对我说出口。而我却做了什么?我却把真心和身子交托给了别人,嬴政,他从来都没爱过我,他根本是在利用我。
他在利用我。
我的眼泪狠狠地疯狂淌下来,趴在地上不停地呕着血水,我痛恨自己愚蠢和无知,害死蔚染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蔚染抬眸对我致以最后诀别的神色,我心中一凛,也顾不得身子的虚弱无力,拼劲全力连滚带爬地奔至他身侧,双手死死握住了剑柄,泪如雨下。我啜泣着低声说:“蔚染,我不要你死。”
他对我轻轻一笑,柔声道:“这一世,你我无缘相守到老,下一世我们做百年夫妻,好不好?”我闻言,心中一痛,哽咽着再也不能言语。
他见我缓缓松去握剑的力道,便一面安慰着我一面不动声息地抽去我指尖冰凉的刀锋,慢慢地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咽喉,我失魂落魄地凝望着他苍白的脸庞,挥起手对他狠狠地甩过去,那柄剑被我挥到了很远的地方,才铿锵落地。
我哭着朝他大吼道:“什么下一世,你又在骗我,如若我们相遇却不能相认,又该怎么办?”说话间,我白细的手上早已血涌如注,挥开刀锋时,割下的伤口异常地深,深得血肉外翻,粘着红血丝的白骨森森可见,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将手捂在心口,因为这里要更痛上百倍千倍。
蔚染面色一紧,急急撕扯下衣裳上的布条,捆缚在我的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缠紧,却又怕弄疼了我,便小心翼翼地打着结,简单地止血包扎。我们的周围,已然陆陆续续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黑骑军,前面的士兵屈身蹲下,后面的士兵昂首挺立,手中皆持着深黑的弓弩,瞄准目标,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嬴政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了过来。深邃地眼眸中闪烁着阴厉地目光。他以一种前所未有地冰冷姿态。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泪流满面地我。那样地漠决绝。形同陌路。似是我俩并非是夫妻。从未有过肌肤之亲那般疏离淡漠。
我却轻轻地笑了起来。用一种天真可笑地眼神与之对望。道:“政。你从多久以前便开始利用我了?”
他地眼中没有诧异。表现出来地神情分外平静。似是早就晓得了即便不告知我一些事。我也会慢慢猜出一二。
沉吟片刻。他方抬眸淡声道:“两年前。”
那不是我入凤府不久以后便已陷入了他地圈套。想来十分可笑。自以为受到至高无上帝王地优宠。得天独厚地关怀。结果却是这般地不近人情。与帝王间。又岂会有真正地爱恋。这么浅显明白地道理。却始终相信着例外地存在。我轻摇头苦笑着。嘴角依然带着苦涩地血腥味。
“两年前。你本该作为寡人地妃子入宫。却中途遭劫与人落跑。凭心而论。寡人势必将大秦江山翻覆过来。也要将你捉回。严加治罪。但寡人终究还是顾全大局。对外宣称魏国长公主宁死不从黑匪。以身殉国。”
寡人不明白,你到底要些什么?
这个透着淡淡无奈的语句,出自嬴政的口吻,我蓦然睁大了眼睛,莫非当年弘凤兮来晓晴楼寻我,便是为了此事而来,交予我的那一张白色的绢帕果真是可换回我的自由,因在世人眼里,魏国长公主早已亡故,英伟牺牲。
嬴政早就决定放任我的自由了,若不是囚牛以蔚染性命作为威逼,为寻吟风线索所迫,踏进凤兮阁的大门,重新又聚首到了政地身边,眼下的一切又怎会沉痛地发生。与蔚染的断情决裂,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我终归是认命,情不自禁地沦陷入君王的温柔中,却逃不过被残忍的利用,这究竟是宿命,还是缘分?
沉眸苦苦地嘲讽自己,如若是宿命,过得也太过得悲哀,如若是缘分,我真地宁可不要。
“寡人并非若你想得那般……”他黑眸一暗,想了想,又无继续解释下去,只淡淡地道:“寡人并非一开始
与你,你回至凤府,发誓效忠于寡人,寡人自然无法与男子私奔之罪,杖责必不可免。那以后又过了半年,寡人才复至凤府,那一夜撞见了你与那晓晴楼奸细躲在内庭窃窃私语。”
那奸细自然指得是萧敬,我至今仍还不曾忘记那日被嬴政瞧见我与萧敬孤男寡女匿于灌木林内时,又窘又迫的模样,萧敬是急于想了解蝶画地近况,又碍于怕暴露身份,于是便邀我躲至人烟稀少的内庭,免得遭人怀疑,岂料嬴政却也恰好在那儿纳凉。
而后便上演了彩凝自导自演地苦肉计,差点儿残遭失身,又逢嬴政出手相救,现在想想,彩凝那时为了攀上高枝,飞黄腾达,便不断地使出心计,以博宠幸,举动甚是出阁,嬴政大抵以为彩凝便是那晓晴楼混入的纤细,于是将计就计,来者不拒,与她fēng_liú了一夜。
然之后彩凝并非再有下一步地深入举动,嬴政便不得重新考虑怀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