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背着长弓,带领两名侍卫,连夜赶往边境,他们快马飞驰,终于在天亮之时到达,可是却见这里大树参天,荆棘横生,周围都是半人高的野厥类,怪石突兀,山林险峻潮冷,还时而有白色的雾气窜荡,地上积聚着沼气,和北方之山大为不同。此时此刻,便是知道何笑就在附近,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孟仞和萧柯知道此处地形复杂,忙护卫在秦峥身边,小心谨慎地往前行去,一边行着,一边时不时有怪蛇出没,偶尔间还有尸骸杂物。
刚行了不过一炷香时间,忽听的前面有尖锐的鹰叫之声,孟仞皱眉,忙道:“听这声音,倒像是信号,只怕这鹰便是驯养过的。”
秦峥闻言,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先去那鹰叫之处看看!”
当下秦峥撩起衣袍,孟仞和萧柯,一个在前方撩开那半人高潮湿刺人的蕨类植物,一个在后方护卫,几个人轻手轻脚,来到那鹰叫之处。还没到那处,却见那里豁然开朗,竟然是一方平坦之地,只是那平坦之地,竟然越发从那积满树叶的地上散发出沼气,很是难闻。
就在这蒸腾沼气中,高璋负手而立,眼眸深邃有嗜血之感,双眉飞扬仿若鹰击长空,黑发在这沼气之中飘散开来,耳边的黑色幽珠依旧散发着鬼魅一般的光泽。而就在他的肩头,落着一只秃鹰,那秃鹰两眼锐利,如同高璋一般,有嗜血的狠厉。
就在他的斜对方不远处,何笑穿着一件脏污了的金丝绣线袍,头上包着明黄色的头巾,一如往日般的金光耀眼,只是略显憔悴,站在那里,身边有十九名护卫将他护住。
孟仞见此,忙停下脚步,就着半人高蕨类植物的掩护,躲在一旁。秦峥见此,也忙蹲下来,只是一手不自觉地摸向背后长弓。
此时的高璋和何笑,并不知道秦峥已经来到此处,高璋在那熏人的沼气之中,唇角依然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盯着何笑道:“大名鼎鼎的凤凰城城主,怎么竟然来到我南蛮这穷乡僻壤。”
何笑抬起手,拍了拍金袍上的污泥,不经意地这么一笑道:“难得我这等贵客来到你这穷乡僻壤,你就拿这沼气来招待我?莫不是还要给我送些瘴毒,再让我凤凰城染上瘟疫。”
高璋闻言,脸色微变,冷嗤一声,道:“你凤凰城的瘴毒绝非出自我高璋的手笔,我高璋也从来不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何笑摸着下巴,笑得却是十分惬意:“是啊,你才不屑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是喜欢人家女孩子,人家不嫁给你你就给人家下毒,再不济,转而抓了人家亲娘来,不是吗?”
高璋皱眉,阴声,缓缓地道:“我说过了,阿诺身上的毒不是我高璋所为!我也绝对不会这样害她。至于段青?”他挑眉冷盯着何笑:“她若真是秦峥的母亲,我自然不会加害于她。”
何笑闻言大笑,边笑边摇头道:“是啊,你自然不会加害于她。不过世人传言,你要纳段青为后,高璋啊高璋,你娶不到女儿就娶人家母亲,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高璋闻言却是冷哼:“胡说八道,我娶一个段青作甚!”
虽然看着年轻,但其实总有快四十了吧,早已徐娘半老,不过用些妖术维持容貌罢了。
何笑听了,忽然收住笑,一脸严肃地道:“那你把段青还给我。”
高璋盯着何笑,道:“传闻凤凰城城主昔日绝代风姿,不知道倾倒了多少女子,只可惜,后来他倾慕之人却抛下他嫁于别人,从此后凤凰城城主一身金装,金芒四射。如今想来,昔日令凤凰城城主变成如今模样的,便是阿诺之母段青吧?”
何笑被人说中心事,眸中忽然变得深沉,他唇边泛起一个冷笑:“你到底想如何,说吧。”
高璋微微垂眸,道:“我想让凤凰城为我所用,你说可以吗?”
何笑眯眸,眸中有嘲笑之意:“你说呢?”
高璋唇边泛起一个淡笑:“我自然不会做这等白日梦。况且我看如今形势,你也未必能够为了一个女人而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心中所想,你想必知道的。”
何笑摸了摸下巴:“你想娶秦峥吧?”
高璋盯着何笑,阴声道:“我听闻昔日秦峥嫁给路放,城主曾以百万黄金做嫁妆?”
何笑点头:“那是自然,我好歹算个长辈,不是吗?”
高璋眸中有冷意,不过还是道:“你既为秦峥长辈,那你将她叫来,让我娶她,我就把段青还给你。届时我们皆大欢喜。”
何笑颇有些为难:“不过你知道的,她都嫁给路放了。”
高璋掀唇一笑,却满不在乎地:“别说她只是嫁了一个路放,便是嫁十个男人,那又如何?我高璋想要的女人,从来不必在乎她曾有过几个男人。”
秦峥闻言,唇边泛起冷笑,单手将背上长弓取下,拉弓搭箭,一时之间弓如满月,蓄势待发,只待寻得良机,便要将那高璋一箭射中。
而何笑只觉得眼前的高璋固执可笑,不由眸中染了怒意:“你如今禁锢着秦峥之母,岂不是让她更恨你,她如果恨你,又怎么会嫁给你呢?你若是能善待她的母亲,她对你心中感激,或许哪一日厌烦了那路放,就改嫁了你,也未可知?你枉为一个男子汉,却不知道伏低做小去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子,却只会杀人越货,抢人母亲横加威胁,我都替你害臊!”
这番话一出,何笑原本是要激怒高璋的,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