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放沉浸其中几乎无法自拔时,忽感到一阵杀气袭来。
高璋骤然发难。
路放应声而起,仓促应战。
两个人武功本就不相上下。
两个人的历练和经验也是各有千秋。
于是两个人斗做一团,光影交缠间,伯仲之间。
就在这恶斗之际,忽然听的山洞之中,何筝淡淡地道:“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顿时,两个人都愣住了,对视一眼,默默地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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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凤凰城人马寻找何筝,何笑亲自来的。
这一世的何笑浑身没有穿着金子,而是高贵得体,雍容洒脱的,也比上一世路放十里铺初见他的时候要看着年轻一些。
何笑一见了何筝,马上搂住她,颇为心疼担忧地道:“你也太任性了,没得让我担心了半宿。等回去后,自会罚你。”
何筝见了父亲,面上露出笑来,靠在他身上撒娇道:“爹,我昨晚可是吓得不轻,真是受苦,你怎么舍得还罚我。”
何笑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鼻子,却故意做出严厉的神情来:“若是不罚,你怎么知道天高地厚!”
何筝便腻在那里,笑着撒娇卖乖。
方路从旁看着,忽觉得心中凄冷。
想着原来若是秦峥长在何笑身边,竟可以这样毫无忌惮地对着父亲撒娇。
或许因为此,段青才觉得自己错了。
才要执意地改变一切,一试再试?
只是那又如何,纵然她可以打造出一个受尽宠爱的天之骄女何筝,却依然无法弥补那个失去母爱的孤女秦峥。
就在此时,何笑却注意到了路放。
他笑望着女儿,问道:“这是谁?”
方路收敛心神,深吸口气。
不管眼前是梦还是幻影,抑或者根本就是现实,他都须打起精神来。
因为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秦峥嫁给别人。
他大步上前,郑重地道:“属下姓方名路,乃少城主身边贴身近侍。”
何笑打量了一番方路,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高璋:“你又叫什么名字?”
高璋忙上前,恭敬地道:“属下姓张名篙,乃少城主身边贴身近侍。”
何笑又打量了一番高璋,最后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儿,细眸中带着笑意。
何筝忙拉过来父亲,撒娇笑道:“走啦,我快饿死了,我们赶紧回去。”
何笑便也不再说什么,便和女儿各自翻身上马,在众多侍卫的前后拥簇下回到了城中。
到了晚间时分,路放正躺在床上沉思,却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待出去看时,却是单言。
单言面容清冷,淡望着他道:“少城主请你过去一下。”
路放闻听,虽不知何筝找自己为何,却也忙点头道:“是。”
当下单言在前,路放在后。
单言沉默,路放便也没说话。
走了一半路程时,单言忽然停下,清冷的月光下,他的声音如冰水一般:“我不管你所为何来,可是你若想伤害她,我绝不放过你。”
路放闻听,却是一愣,恍惚间竟然有世事沧桑之感。
良久后,他笑了,道:“这个话,原本该我说。”
单言听了这话,微微蹙眉。
两个人继续前行,转瞬便到了一处厅中。
单言向内里禀报过后,却听里面何筝的声音清淡得很:“进来吧。”
单言低首遵命,于是这才命路放进去。
路放走进去后,却见何筝正立在窗前。
月芒清冷,她长身如玉。
何筝听到动静,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审视着路放良久,这才开口道:“身为我的侍卫,你是不是该对我言听计从?”
路放笑了下,点头道:“是。”
何筝听了这话,很是满意,当即道:“来人,将他绑起来。”
路放微怔。
可是此话一出,已经有四个精悍的侍卫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上前就要来绑路放。
何筝盯着他,笑道:“主人要绑你,你要反抗吗?”
路放闻听,低声道:“你便是要杀我,我也不会说个不字。”
何筝满意地点头。
路放没有挣扎,于是他很快便被一根绳子绑了起来。
绑他的那些侍卫很快都无声地退下了,如来时一般,不见踪迹。
何筝望着被绑成了粽子的路放,笑了下,道:“路公子,现在,你要老实交代,来到我凤凰城,忍辱负重潜伏在我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路放定定地望着何筝:“你早就知道了。”
何筝冷笑,挑眉道:“我堂堂凤凰城少城主,岂能被你如此蒙蔽。今日你既落在我的手里,若是不说实话,我自有是一百种手段让你知道得罪我何筝的滋味。”
路放听此,却是苦笑:“我说了,你便信吗?”
何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说了我未必信。可是你不说,我却是必不信的。”
路放凝视着这何筝,轻笑了下,望着何筝的眸子却有说不出的惆怅和沧桑。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而来,你信吗?”他的声音,仿佛从远处而来,轻轻地对她这么说。
何筝拧眉,好奇地打量着路放:“为我而来?我得罪过你吗?”
路放顿时无语,黑脸望着眼前何筝,他一本正经地道:“我倾慕少城主之美貌,不远千里,前来求娶。”
何筝闻言一笑,却是道:“胡说八道!”
这个谎言,未免也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