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日话,尤其是这种琐事,叶少钧自然是不耐烦的,只偶尔嗯一声,毫无建设性的意见,谢纨纨不以为忤,横竖她本来也没指望叶少钧真肯管这些琐事的。
她只是惯了跟叶少钧说,惯了什么都跟叶少钧说。
到第二日,一家子在瑞安堂坐了一回,散的时候,谢纨纨就与叶少蓝一起出来,谢纨纨是个爽利性子,也没遮遮掩掩的,就把昨儿庄太妃说的那事与叶少蓝说了。
谢纨纨说:“我问了你哥哥了,他说齐鸿飞倒是不错,只不过要你愿意才好,所以这会儿我来跟你说,你不用怕,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有我跟你哥给你做主。”
当着一个十五岁的闺阁女儿问这种话,谁会不害羞呢?谢纨纨自己是觉得自己照顾了蓝蓝这么多年,并不要紧,可是于叶少蓝看来,这嫂子可不大熟。
叶少蓝不由就红了脸,低了头,说不出话来。
谢纨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说的太直率了,连忙补救:“这会儿你不知道也是有的,横竖不急,你想想再说吧。”
叶少蓝依然红着脸,清丽的容颜越发显得娇艳,谢纨纨不由的想:小妹妹都长这么大了,都该说人家了呢!
当年的好友们,赵甜,温暖,萧晚连同袁宝儿都定了亲了,只等着出嫁,剩下小一点儿的两个表妹,顾盼和叶少蓝,也有十五六岁了,大约这一两年也该定亲了,然后渐渐的就要都出嫁了,生儿育女,幸福一世。
这是谢纨纨最由衷的期望了。
谢纨纨回头对叶少钧说:“我早上悄悄问了问妹妹,我瞧着妹妹的意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大约还是不大熟悉的缘故。”
这话说的也是,虽然是亲表兄妹,但齐家常在地方,不在京城里,谢纨纨自己原本是见都没见过,叶少蓝大约是见过一两回,但或许还很小,或许只见见面行个礼,说不准早都忘了。
谢纨纨自己虽然觉得齐鸿飞那家伙吊儿郎当没个正型,可她何等的了解叶少钧,她觉得叶少钧其实是情愿齐鸿飞做自己妹夫的,所以谢纨纨道:“横竖不急,眼看就要春猎了,这一回我们把蓝蓝带上,在外头拘束小些,跑马打猎,说说笑笑,横竖是表兄妹,并不要紧,我也一起,加上齐家大表妹,就越发不显眼了,到时候,不管蓝蓝看得上看不上,也不至于有人看出什么来,你觉得呢?”
叶少钧也觉得这样不错:“倒也好。到时候我打发他来护卫你们出猎。”
谢纨纨以前没想过,这会儿这样一说,突然觉得,这春猎大约还真不是光为了打猎,如今的春猎,不仅是京城,就是地方世族也常有专程来参加的,一家子老幼都有,尤其是适龄的公子小姐们,在那样的地方,规矩少些,见面自然些,或许还真有那个意思。
母亲不是也叫她看看预备给九弟的那位姑娘吗?或许到时候连她也叫上,越发不显了。
一时商议停当,谢纨纨接下来连着忙了四五日,安排一应随着伺候的下人,收拾应用东西,车马轿椅,又打发人去谢家,接了谢玲玲,谢兰兰和两个小的妹妹,一起去东山,出门散心,也算开个眼界,谢纨纨安排她们也住在安平郡王府的别院里。
唯一落下的,就只有谢绵绵了。
谢纨纨可是最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