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莲心看不懂柳怀袖的笑,但见她这笑,应当是有了自己的算计的,便就不在此事上追究下去了。
“打牌吧。”她叹气。
“不打了!”却料想不到,老王妃竟然甩下了狠话,拂袖欲走。
卫莲心一皱眉,她的人立即拉住了老王妃。
她心中本就有股憋屈,此刻便就当场发作了出来,道:“本宫玩得还不够尽兴,老王妃要是走了,本宫该找谁玩去?”
她的人将老王妃押回了椅子上,老王妃此时脸色铁青,她却看也不看老王妃一眼。
“打牌。”她冷声说道:“本宫开的牌局,不是你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老王妃此时终于明白了卫莲心的用心,此时想走走也不成了,便就只能坐下来,继续打牌。
牌局重新开始了,若说之前的牌局,老王妃还有心争个赢面,现在,哪儿还敢!
如此一来,牌局上便是一面倒的局势,卫莲心只杀老王妃的牌,这十来局速战速决下来,老王妃压底的银票子全都被掏个干净了,脸色铁青至极。
“不打了,我都没钱了。”老王妃掏了最后一张银票的时候,已经恨不得马上离开板凳,能有多远就跑多远。
但卫莲心却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没钱了,便就借吧。方才我听新王妃说了,她家开的钱庄算一分的利息,你大可写下一个欠条,同你媳妇借上一点银子。”
卫莲心话音刚落,便有人拿着纸墨笔砚上前来了。
老王妃的脸彻底黑掉了。
但太子妃有命,她也只能撅着菊花嘴,慢腾腾地写下了欠条,交到了柳怀袖的手里。
她坐下来,已经全无心思在上头玩下去了,输了多少局、多少银子,她都不去记了,只知道太子妃是定要她输的,她便只能输下去。
直到将近酉时,良医所的人送来了新熬好的药,柳怀袖品了一口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脸色,安心地服下了药。
服药之后,过不了多久,柳怀袖便掩面悄悄地打了一个呵欠,卫莲心见她犯困,便轻声问道:“可是药效起了,妹妹可要回去歇着?”
柳怀袖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姐姐兴致还在头上,妹妹怎可半途告退?便就再玩几局吧!”
她还想继续玩几局,老王妃可不想!
“我瞧怀袖也倦了,不如便就此散了吧?”老王妃再次站起身来,猴急地说道。
卫莲心看了她一眼,这次看在柳怀袖的面子上,又念着柳怀袖的身子,便就不再拦她,“嗯”了一声,便由着她和韦沁华走了。
等人都散了之后,卫莲心开口询问左右记账的随从:“老王妃欠了小王妃多少银钱?”
随从核了核数目,道:“三千二百两。”
卫莲心点点头,满意道:“够了。”
这三千二百两银子对王府而言,算不得什么大数目,可对于老王妃而言,便就是极大的数目了——这但凡得了朝廷诰命封号的夫人都是能领朝廷俸禄的人的,可这老王妃却不是,所以她平时的用度便就只能从王府的总账里扣,而如今掌管王府账本的人可是云姬公主,是老王妃的克星,如果老王妃输了、还欠了人家银钱,那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还得清这笔数目了。
卫莲心转首问柳怀袖道:“妹妹累了,我这就扶你回去休息。”
哪知柳怀袖却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装作累的样子罢了,并非是真累。”
卫莲心“咦”了一声,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问道:“妹妹是故意支开老王妃和韦姨娘的?可是私下有什么话要同我说?”说完又皱起眉头,低声责怪道:“有话,晚点儿再说便是,你我二人交心的时间多了去了,可这次机会错过,以后便就不再有了,你就不想多吃点老王妃的钱?”
柳怀袖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已经得了这么多钱款,谢谢姐姐啦!”
卫莲心见她这么柔软的笑容,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起身转到柳怀袖身畔坐下,拉着她的手,三分嗔怪七分惋惜地道:“你呀!性子怎这般柔软?你看看你,才进王府不过一日,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不让我出头替你讨个公道?你是怕日后在王府里边不好做人吧?”
柳怀袖笑道:“是有这个道理的。”
卫莲心皱眉,苦口婆心地训道:“你这样,可不成!你是麟王的正妃,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性子这边软弱,以后怎么掌管整个王府?莫说是姐姐吓唬你,姐姐是过来人,知道女子一世里有三种不同的人生,第一种是出嫁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儿,这个时候你想做什么,爹娘都随着你的心意。第二种是嫁人为妻,相夫教子时,这时是最苦的,男人不像女人一般会为妻子守身如玉,他们还会纳妾收通房丫头,那些女子就像老虎一边垂涎三尺地盯着你的位置,恨不得把你给吃了!第三种则是老时苦尽甘来,儿孙满堂时,可是,又有多少女子,能熬到那个时候呢?”
“这麟王府的情况我也是了解一二的,你夫君麟王专宠云姬。说实在的,我不待见那异乡公主。”卫莲心一提起云姬,脸色就冷了下来,“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云姬并非我中原人士,早些年金武国还与我们大晟开过战,我向来都不放心此人留在三弟身边。而且我听人说那云姬私下里收兵买马,妄想光复她的国家,谁知道她那一日会给我大晟国带来灾祸呢?”
晟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