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隔壁看起来就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就像乡间里饱受风吹雨打的老人家,满脸刻满风霜。但他又是十分精神的,一举一动充满干劲,一字一句字字铿锵。这在场的人大多数是名列官场的高官,可是他面对这么多人,却能侃侃而谈,显然胆子不小。
杨晟涵便就是喜欢这种有胆魄的人。
他往前走了十步,说道:“这既然是王妃送给本王的大礼。那本王可便就不能退怯了。快快把你们的珍兽送上来吧!本王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珍兽才能配得起本王这个人!”
王隔壁拱手拜了一拜。满是敬佩地称赞道:“王爷果然好胆识。”接着又起身对其他人说道:“还请诸位掂量着小老儿方才说过的话,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就怎么样去办,可千万不要为了逞一时之气。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呀!”
所有人迟疑了片刻,老人、小孩、女人都退了一步,留在前方的便就只有男人的,但留下来的人又是大半停留在原地的。没有几个人敢往前走十步,走到杨晟涵的身边。
柳怀袖仍然留在原地。皇甫睿亦是。
“我以为苏小三爷会往前走呢。想苏小三爷胆识过人,应该往前走才是。”柳怀袖低声道。
皇甫睿笑嘻嘻道:“我得替我三哥盯紧你呀!我知晓你的全部计划,若是让你就这么逃脱了,便就是太对不起我三哥了!”
“那小三爷你便就不为自己可惜?”柳怀袖抬眼瞧他一眼。眼角之处波光粼粼,竟有说不出的魅惑。
皇甫睿心一动,差点儿便就被那眼神给勾了去了。他笑道:“他毕竟是我三哥。他从小待我情深意重,我肯定不能对他不起。”他虽是如此说。但心里不免大吃一惊。在他眼中,柳怀袖是个青涩的丫头,娇艳而明媚。但一个丫头和一个女人是不一样的,仅仅只是几日不见,柳怀袖竟然散发着一个成shú_nǚ人的韵味,时不时地撩拨着他。
若是以前的柳三姑娘,一定不会用眼神去撩他,也更不会说出这样赤裸裸的情话来的。
“所以,你便就放弃我啦?”柳怀袖没有察觉到皇甫睿的心里话,仍然咄咄逼人地问道,“上次我去再来赌坊之时,苏小三爷对我说过什么样的话,难道现在全都忘记了?”
皇甫睿叹道:“也并非如此,我并非忘记了那日说的话。只要你还在麟王府一日,那你便就是我三哥的妻子,我便就不能做对不起我三哥的事情。但你若是离开了麟王府,那就证明我三哥没有留住你的本事。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柳怀袖道:“那看来,便就是只要我一离开麟王府,我便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毕竟,你知晓我所有的计划,我要往哪儿逃,你全都知道,不论我怎么逃,都是你的囊中之物!是也不是?”
皇甫睿点头道:“是。”
柳怀袖道:“你不守承诺!”
皇甫睿道:“我与你还有什么承诺?你十三岁那年,我输了你三个承诺,第一个承诺是你要我撩起帘子,让你一睹真容,我做到了;第二个承诺是你要一万两黄金救急,我也立马拿出一万两金子送给你了,而且还附赠了十个大箱子、一辆马车,十个保镖,护送你回家了;第三个承诺,你是要一瓶毒酒,我也给你了。我与你的三个约定都已经用尽,此时你我之间已经再无牵绊。”
柳怀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那想来,我便就只有两个选择了,那便就是你和麟王,我只能选择其一,是不是?“
皇甫睿颔首:“是。但我不会轻易让你离开麟王府的,我不能太对不起我三哥。”
“唉……”柳怀袖无奈地叹气。
这是个死局,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作死了自己!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苏小三爷就是皇甫家的最不成器的那个王爷,更不知道苏小三爷是杨晟涵的六弟,若是如此,她绝不会傻傻地将自己送上门去。
可是她别无选择。
十年了。
她从十年后回到十年前,十年前有什么人、什么事,早在时间的洗礼中,从她的脑海里渐渐淡去,她几乎记不起来有多少人能为她所用。只有苏小三爷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人,她除了能去找这个逍遥在黑暗中的苏小三爷之外,还能去求谁?
“我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了。”柳怀袖压着声音,幽幽地问:“陆以申在不在你手上?”
皇甫睿道:“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柳怀袖笑了。
她知道皇甫睿这么说,便就代表了陆以申不在他的手中。皇甫睿重义气,所以他不会帮助她逃跑,但若是她在他的监视下。仍然能逃出麟王府。那便就是代表着这个麟王府锁不住她,那他为杨晟涵尽的义气也算是尽到了,那他也就可以大大咧咧地接下柳怀袖这个人了;他也不会捉住陆以申来要挟着她、强留她在麟王府中。因为他也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柳怀袖最后真的还能逃出去呢?
人心总是贪的,总想着两全其美。
只要陆以申不在皇甫睿的手中,那她便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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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退后了。杨晟涵回头看了所有人一眼,见自己身边的人寥寥无几。这也并非是他们不敢往前走十步,而是有些人出于敬意,而不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