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皮毛颜色的与众不同,吓坏了没见识的小丫环,这在朱少群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他也想不到,就因为这个,自己差点和妖孽挂上边。他只知道,自从那个叫做尹娘的老太太来到喜家,自己的日子过得有些郁闷。
这几天,喜多多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整日整夜的抱着小花猪,只要稍有一刻看不到小花猪,就会急得到处找,弄得朱少群上个茅厕都紧张万分。
喜多多之所以会如此,原因还是由沈茹梅而起。
当朝有种相传已久的说法,龙凤胎虽是难得一见的喜事,却是两个不能同养,必须将其中一个送走,成年之前不能见面,否则两个只能活下来一个,即便两个都成活下来,却是都会命不长。
朱少群在前世时,倒是听老辈人说起过这个,不过大家也就只当这是个传说而已,没有谁当它是回事,没想到,这里的人竟然很是迷信这个说法,那个尹娘就是来跟吕氏商量解决办法,确切来说,她是带着解决办法来的,只是得征求吕氏的同意。
龙凤胎,两个都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送走哪个都舍不得,于是有人便想出了变通之法;将其中一个过继给自己的亲戚,有机会的话,自己还是可以看得到的,或是只单纯将孩子记名于别人名下,孩子还是在自己跟前养着,但不能以兄妹或是姐弟相称,而是两姓之人。
人人都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可却是很灵验,因为这样做的人,大部分都两者同时存活了下来,于是,生有龙凤胎的人家,争相效仿。
但有一点,过继或是记名龙凤胎的人,也是要承担风险的。天地万物,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过继了龙凤胎,就相当于是将自己的命“借”给了对方,对方活了下来,或是平安长大,自己却很有可能减寿,答应记名的人也是一样。
除非自家的确急需子嗣,或是龙凤胎的家庭给的报酬丰厚,一般人是不会随便答应做为龙凤胎的过继人,或是记名人。有些人即便不得已答应,也会想方设法一辈子不让孩子与亲生父母见面,这样便可消去被“借命”的危险。
尹娘这次来,就是和吕氏商量,看是否能将喜四根的女儿,过继给已经死去的喜大根,这样,孩子依然姓喜,却不会妨碍喜大根的生命,因为喜大根本来就是个死人,无命可借。
喜大根不在世,吕氏做为喜大根的遗孀,自然就成了孩子名义上的抚养人,这跟将孩子过继给她没什么区别,虽不会将她的命借出去,但对于她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妨碍。所以,尹娘自动请缨来给吕氏报喜,并没有告诉喜四根孩子要过继的事。
能救得喜四根的孩子,吕氏自是没有不答应的,还主动道,等见了喜四根,她就提出,她想将孩子过继给喜大根,喜四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让尹娘心下一松。
朱少群明白,龙凤胎不能同养的说法,纯粹是无稽之谈,可喜多多不明白呀,自从吕氏答应过继喜四根的女儿,喜多多就害怕,吕氏会因为有了小妹妹而不要她了。
“爹娘死了,伯娘若是也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喜多多越想越难过,想到了各种被抛弃的可能性。这个问题,她不去问吕氏,或是怕问了后听到她害怕的答案,就一遍遍的问小花猪。小花猪不会说话,除了哼哼,不能答复她任何一个问题,喜多多得不到答案,便整日抱着小花猪,似乎只有小花猪能给她安全。
唉,这孩子是钻了牛角尖了,得想办法解开她的心结,否则她难过,自己也不会好过,天天就这样被抱着,舒服是舒服了,却是没有一刻的自由。而且这孩子紧张起来,勒得自己生疼,除了受罪,哪里谈得上舒服。
解开喜多多心结的关键在于吕氏,朱少群每日里想办法让吕氏多给喜多多些关注。
比如,喜多多独自在吃早饭,身上被喜多多每天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花猪,一个劲的在饭桌腿上蹭痒痒,忽然。“啪”,喜多多的碗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多多,怎么了?”吕氏听到动静急匆匆过来问。
“没事,猪猪调皮。”喜多多笑眯眯的回答吕氏,而后重新给她自己舀了一碗饭。
比如,喜多多抱着小花猪诉说:“猪猪,我好想爹娘。”说着说着喜多多忍不住低声抽泣,小花猪立时大声嘶叫。
“猪猪这是怎么了?”吕氏问喜多多。
“没事,我刚才在玩猪猪的耳朵,不小心用劲过猛,猪猪疼了。”喜多多低头抚摸着小花猪的耳朵,刻意躲闪吕氏,不让吕氏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
再比如,吕氏在跟尹娘商量过继的细节,小花猪用嘴巴扯住吕氏的裤腿,使劲往喜多多跟前拉。相处时间久了,吕氏觉得小花猪似乎有点通人性,想着可能是喜多多有事,谁知她一问,喜多多却回答:“猪猪的牙跟痒痒,他在磨牙。”
到了后来,小花猪再故态重萌时,吕氏不再理会他,朱少群觉得,自己成了故事“狼来了”里面的那个孩子。可他觉得郁闷,自己真不是乱来。
天下着雪,喜三根和董敏的活计,也挪到了西侧间,两人急着赶年前将活干完,也好向李店主交工,除了吃饭时间休息一下,其他时间都在忙,喜三根也是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喜多多的不对劲。
而喜三根提起的想将隔墙门打通的事,也一直没有动手,他请人算过了,开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