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华夏人的传统,老历从年初一开始就可以走访亲戚,拜访好友了。
这也是不论哪一代的孩子,都最开心的时候,穿着新衣服跟着父母到处串门不仅可以拿到压岁钱,还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零食。
在90年代初鞭炮还没有完全禁止的时候,许多孩子就用被家长搜刮完后,剩余的压岁钱买上一大堆烟花爆竹,拉着十几二十个同片区孩子围一起放着玩,热闹的不得了。
街角的商贩,赶着这个势头,甚至会卖一些高风险的爆竹给行人,“春雷”就是其中一的一个典型。
吴思嘉对这个“春雷”记忆忧新,前世里面,对这一个笔筒大小,却要卖上20个果冻价格(2元)的东西,可谓是好奇的不得了。
“春雷”向来只卖给大人,所以一群孩子一听到谁有“春雷”,全部都会聚集过去看,这个东西别看他小,就算是在空旷的操场上一经点燃,那威力能震的仿佛整个大地都要抖上一抖。不仅如此,声音还非常响,非常的荡,远远传扬开去,不时的在楼间山间回响,身在近处的人一定要捂住耳朵,那感觉就好象霹雳击打在自己身边一样,实在震撼,“春雷”一词,也由此而来。
一直到后来才知道,“春雷”其实就是一个土制的高压缩炸药,威力非常的恐怖,民间甚至还用这个到处卖着玩的“春雷”直接去水库里面,当“电极”用(就是用一种类似避雷针的铁制长杠,通上电,直接从水里把鱼电晕,便于捕捉,南方这里,还叫“电鱼”),其威力可见一斑。
除去“春雷”还有另一种爆竹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前世里的20多年生命里也只仅仅见过一次,说不出名字,只能大概的描述出一个形象:是一条非常长,起码有10米的长鞭子,附带有手把,中间也不懂是什么构造,使用者就拿着手把把这条“鞭子”来回舞动,只要鞭身一接触到硬物,就会出鞭子击打的“辟拍”声,然后隐藏在“鞭子”里面的机关就会动,爆开里面的爆竹,“辟哩拍啦”响的厉害,而且中间还有烟花的各种色彩光晕,舞动起来十分的好看,在年少的自己看来,那就好象七彩小神龙一样的神奇美观。
后来前世的自己是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哪有卖这个神奇的“鞭子”爆竹,甚至连其名称都不知道,十分的可惜。
不过今世自己有钱有势,第二天一大早就让兔牙在列东张罗了一卡车的烟花爆竹,远远跟在自己后面,想放哪个就放哪个,自己已经是成年人心理自然是忍着不去瞎胡闹,但舞夕却不一样,这妮子兴奋的要命,说是在r国没有这么多的花样,拿着各种烟花爆竹到处乱炸,每惊吓到一个行人她就害羞的躲自己身后去吐着舌头,然后在行人谅解的目光下又开心地蹦出来继续炸。
“我说你能不能别胡乱搞了,吓行人很好玩吗?”吴思嘉义正言辞,一脸神圣,右手却把一直捏在手里的火柴炮划燃,悄无声息地扔到了满脸愧疚神情的舞夕脚下。
“砰!”火柴炮突地炸开,那时候的鞭炮可没有21世纪那么安全,做工粗糙的代价就是引爆时间极缩短。
“哎呀!”舞夕反应不及,给惊吓的不轻,大叫了一声急跳了开去,却因为太慌张摔倒在地上,眼睛里一下就有了泪水
“你…你又欺负我!”
“呃…我没有!”吴思嘉表情依旧神圣,左右煞有介事的顾盼着,“是谁放的?是谁放的?站出来!党和人民会对你的爱国行为表示十分的肯定!”
“你!…夕一下就被吴思嘉的无赖样给气的不行,一急就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别哭了。”女性一哭,不管是女孩还是女人,吴思嘉立刻就没辄,软语相劝,“我这不是想让你知道吓行人是不对的么?难道你们r国的社会道德会对于这样的行为表示肯定吗?”
“我…我不是气这个。”舞夕在吴思嘉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温顺地乖乖站着让吴思嘉给她拍掉因为他的原因摔倒,而沾上的尘土道“我是在想,华夏人和r国人有这么大的意见分歧,那以后…舞夕长大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玩吗?”
“美女!”吴思嘉拍掉了她身上的土,正色道,“这是几代人累积下来的恩怨,不是说解就能解的,你现在还小,不懂什么叫做无耻和歪曲历史,等你长大了,你的想法就会改变,你们国家的洗脑教育会磨灭掉你现在的思维。”
吴思嘉笑道:“到时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了,你会主动不想和我一起玩咯!呵呵~”
“不会的!”舞夕认真道,用她纯洁的眼神看着吴思嘉,“舞夕永远不会变,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吴思嘉看着她正色的表情,突然问道:“那要是我将来和你爸爸,又或者是叔叔作对,那你要帮谁?”
“难道不可以不作对吗?”舞夕用手拉住了吴思嘉的衣角
“如今就算是我不想,他们也会找我算帐,你不要忘记是我三番五次破坏了你父亲等人的计划,所以这个敌对关系绝对无法改变。”吴思嘉把舞夕抓着他衣角的小手撇了开。
“……”舞夕没说话,哀求地看着吴思嘉,在她幼小的心灵里面次出现了极度矛盾的情感,她不懂,她无法理解,她根本就无法认识这个生来第一次接触到的重大选择。
所以她只能下意识的把手再次无助地伸向站在她身边的、同样大年龄的小男孩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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