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少爷这边……”
“我自有安排。”
“好的。”
陈嫂退出了庭院去。
席止衍又给自己点了支烟,同苏南尘道,“等她感觉好些了,就送她走吧。”
“连道别都打算免了?”
席止衍皱了皱眉,反问苏南尘一句,“你觉得她还会想见我?”
苏南尘了然的点点头,“缓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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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
凌晨几点。
床※上,海芋昏昏沉沉的睡着。
身下,倏尔传来一道清凉的触感,把她惊醒了过来。
双/腿中间,感觉有一只手,轻缓的游离而过。
手上大概还带着一次性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地触过她的伤口,把药膏一点一点侵入其中……
海芋的意识,还很模糊,甚至于因倦怠,她还根本挣不开眼帘来,但羞耻心她还是有的。
她费力的想要抬起双※腿,试图避开身下的那只手。
“别乱动!”
霸道而又温柔的嗓音,沉沉的在黑夜里响起。
席止衍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扣住了海芋光滑的腿部。
手指间,没使上几分气力,唯恐会弄疼了她。
海芋羸弱的娇身轻※颤了颤,却不知是因为怕的,还是因为……害羞的缘故。
席止衍漆黑的幽眸深陷了进去,半晌,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别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
一句话,果然,让颤抖中的海芋,稍稍平复了些,
恐惧感似乎消退了不少。
黑暗中,席止衍深深的看了海芋一眼,晦暗的幽眸里,复杂的情愫不停地翻涌着,似悔意,似心疼,似亏欠,似无奈……
“如果疼就告诉我……”
“……”
海芋沉默。
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来。
是睁不开,还是不想睁开。
清凉的药物,通过他,传送进海芋的身体里,伤口似乎较于起初好了几分,至少,好像不那么疼了。
海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伤成这样。
是人?
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把一个成年女性伤成这样?
不久后,席止衍给海芋上完了药,替她拉好裙子,盖好被子之后,就折身轻步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至始至终,房间里的灯都没有亮起过。
而两人也至始至终没有看一眼对方。
翌日,清晨——
海芋的脸色,较于昨夜,稍有好转,但依旧没有多少血色,而行动就更加不便,甚至每走一步,于她而言,都是一种凌迟。
陈嫂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上车,安顿好了一切之后,这才跟着坐上了车里去。
苏南尘也坐进了车里来,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身边闭眼休憩的海芋,问了她一句,“需不需要跟他道个别……”
海芋清秀的眉峰,微微颤了颤,她没有睁眼,只是摇头。
苏南尘点了点头,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车身启动,飞快的从北城别墅驶离了出来。
席止衍站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望着黑色的车影,渐渐的消失在丛林深处……
那一瞬,心,也宛若彻底被掏空。
——————————————见《乐文》——————————————
海芋这一病,就病了近半个来月。
白日里,苏南尘每天都会给她看病,而陈嫂更是把她照顾得格外周到。
海芋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她本是要拒绝的,可她心里又特别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她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住在这,那就是住医院,可她哪里有钱住院?
她根本无从选择。
这日,苏南尘又来给海芋检查身子。
海芋的身体情况,比较前几日要好了许多,至少,她已经可以试着下床走动了。
苏南尘照例给她拿了些外敷的药膏,以及一些口服的药,叮嘱她,“虽然好了不少,但还需要躺养一段时间,如果可以还是尽量少走动,免得扯到伤口。”
“……好的,谢谢。”
海芋道谢。
“不用客气,理所应当而已。”
苏南尘整理完了医药箱后,预备折身走人,却还是被海芋叫住了,“苏医生。”
“嗯?”
苏南尘错愕的回头看她,“有事?”
海芋犹豫了几秒,“我想问你些事……”
苏南尘想了想,又把手里的医药箱放了下来,拾了把椅子,在海芋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弓着身子,双臂撑在膝盖上,随意的坐着,挑了挑眉,问海芋,“关于止衍?”
“……嗯。”
海芋点了点头。
“我那天……见到的人,是他吗?”
“……”
苏南尘沉默了少许时间。
低头,似在认真的冥思着什么,良久后,抬眼,看她,“海芋,这是他的故事,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的话,你应该自己去问他……”
海芋晦涩的水眸里,掠过几许慌乱。
她微微别开了眼去,没敢再去看苏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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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告诉你,他伤你绝非本意。在没有遇到你之前,他的情绪几乎从不受人影响,而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情绪失控,所以,你对他的意义,可想而知。”
意义?
别有深意的两个字,让海芋心头猛地一抖。
清秀的双眉,微微颤了颤,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