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的声音夹杂着一点点醋意:“你和陆湛也是这样吗?
潸潸摇头,随后又想到黑暗里江逾白看不见,“我现在才知道我和陆湛算不上恋爱,开始那几年都小,还怕他记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整天过得提心吊胆。再后来就要忙着赚钱,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好像就那么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
黑暗里,江逾白摸到潸潸的手把她拉到怀里。
他宽厚的胸膛很烫,心跳平缓,很有规律的跳动着。
“你说的我们一样样试。”
潸潸莫名贪恋那种让人安定的声音,她把脸依偎上去,轻轻的蹭了蹭。
江逾白以为她可以消停了,谁知道她又问:“江逾白,你爱过谁吗?昨晚你好像说想要一个人?”
潸潸这一下可谓触到江逾白的逆鳞,他心中莫名恼怒,粗鲁的把潸潸的头按在被子里:“哪有那么多的废话,睡觉。”
潸潸给他弄得差点喘不过气里,刚才的浪漫气氛无影无踪。
她慢慢被转过身子,心里有些上下没有着落的凄惶。
江逾白看着她孤单的影子想把她拥进怀里,却松不开握紧的拳头。潸潸的问题让他想起了似乎已经遗忘的往事,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所有的棱角包裹起来变成一粒圆润的珍珠,做到女人都喜欢的完美和优雅,完全不管棱角裹在肉里的刺痛。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失败了,棱角冲破虚伪的包裹时他就对自己发誓,无需为任何女人改变自己,既然得不到最爱的,那对谁都有任性妄为的权利。
暗夜无声,时间在微冷的指尖上一点点流逝,直至天明。
潸潸拥被坐起来,牀的那一边空空如也,嘴上说着没什么了不起,失望却沉甸甸的挂在眉梢眼角。
伸着懒腰下楼,厨房里只有张嫂一个人在忙碌,她看了看小餐桌上的牛奶杯子问:“张嫂,你家少爷上班去了吗?”
张嫂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说:“不知道,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潸潸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这个小气鬼,不过是问了一句话,不想回答就算了干嘛大清早还要闹脾气,简直不能忍。
不过潸潸也有点好奇,江逾白这样的人到底还有个什么样的爱情禁忌?
吃完饭和婆婆告别,潸潸去了她的小花店。
开花店当老板是她次于和陆湛结婚的梦想,本以为都不存在了,可现在一想到马上就要重新开始潸潸就有点激动。
柳花胡同还是以前的模样,时光到了这里一格的慢下来,春秋冬夏大概谁也记不清,只有看到腊梅上市碧桃盛开才知道一年又过去了。
潸潸喜欢花草树木的味道,这让她安心。
侍弄花草的多是老人,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耐心也吃不了那份苦,就算有那么几个拔尖的,也把花店开到闹市里,而这里经年沉淀的是一种古朴粗糙的美丽。潸潸当初开花店的时候算是柳花胡同的一景,但是没多长时间就关门了,老同行都以为这姑娘图一时新鲜受不了苦,根本没人去关心网络上那些风起云涌的报道,甚至很多人已经把潸潸遗忘。
自己的小花店就在眼前,潸潸却皱起眉头,原来她门口正搭着施工的架子,不少工人进进出出。
潸潸拦住一个人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装修呀,姑娘你让开点儿,穿的这么漂亮别弄脏了。”这人挺好心,担心潸潸穿的白衬衣。
“我知道这里在装修,可谁让装修的,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那人上下打量了潸潸几眼:“你是?那门口站着那位?”
潸潸顺着他指的看过去,江逾白戴着安全帽站在那里,正低着头和一个工人说什么。
潸潸几步走过去,江逾白抬头看见她,笑着说:“怎么不在家多睡会儿。”
潸潸很生气:“我又不是猪,你要干什么,砸店吗?”
江逾白示意工人先走,然后拉着她的手站到安全的地方:“是装修,我把隔壁也买下了。”
“你把隔壁也你买下?”潸潸瞪大眼睛,“这不可能!隔壁老狗叔出了名的顽固,他是不会卖店的。”
“谁说我不会呀,我刚跟小江签的合同,以后我老人家可要享清福了。”隔壁店里钻出个老头儿,看着头发都白了,但身体很硬朗,声音大的像喇叭。
潸潸也顾不上寒暄:“老狗叔,您为什么要卖店,以前有人出高价您都用扫帚给打跑了。”
老狗叔姓苟,长得老像沙皮了,时间长了已经分不出是老苟还是老狗,反正他也不计较,好像他本来就是狗一样。现在他皱起从二十岁开始就像姑娘的百褶裙一样的老脸,咂着嘴说:“我和小江是英雄所见略同,他要请我去做他植物园的顾问,专门研究亚热带被子植物。”
老狗叔早年在东南亚呆过,干的是护林员的工作,回来后开了这个店专门卖亚热带植物,起初大家图新鲜都来买,可是很少有人养活,纷纷回来退货,可就是这样,老头一干就是十几年,谁也劝不动改不了,他老婆好多次都劝他把店改成便利店,都给老人骂回娘家,却没有想到就这样被江逾白说动了。
潸潸看了一眼江逾白,所以这不是强取豪夺,改坑蒙拐骗了?
江逾白很恭敬对老人家说:“老狗叔,以后全仰仗您了。”
“好说好说,潸潸,到时候我给你种片大叶相思林。”老人洋洋得意,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拽过。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