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运气!
潸潸绑着头发戴着头巾低着头进进出出,苏珊并没有注意,她今天没上班,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杂志。
潸潸发现,这个苏珊和她平时见的不太一样。
平时的苏珊对人彬彬有礼,无论是什么阶层的人她都不会歧视。可是对她们这些清洁工人似乎格外瞧不起,清洁工月姐不小心碰了她的花瓶一下,她气的大吼大叫,“小心点,长眼睛闻味道的吗?要是砸了,你们干一年也赔不起。”
潸潸正躲在洗手间里清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刻薄的话是苏珊说的吗?
苏珊接了个电话要出去,因为和“一诺”合作过多次她也不担心家里的状况,换了件衣服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了,月姐在后面狠狠的呸了一声。
潸潸和她们还不熟不敢乱说话,另一个叫阿娥的说:“月姐,你也不用和她计较,这种女人我们惹不起。”
“她有什么呀,仗着比别人好看点儿,上次我来听到她给人打电话,说什么江总的老婆跑了,她要去安慰,一听就是骚狐狸。”
接着两个女人就絮絮叨叨说起狐狸精小三的话题,唯有潸潸怔怔的,去安慰江总?她真傻,应该早看出她对江逾白有意思。
潸潸这人不怎么交朋友,苏珊几乎可以算这么多年唯一她想结交的一个。可没想到她以为的仗义真挚原来全是有目的的接近…….
“小何,行了,那里够亮了,进去收拾一下她的卧室。”月姐高八度的嗓门儿打断了潸潸的沉思,她忙走到苏珊卧室里。
苏珊的卧室和她的人一样井井有条,几乎没有什么杂物,潸潸总觉得卧室是一个人最隐秘的场所,即使再会伪装的人在这里也是不妨设的,可苏珊的卧室毫无个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她略感失望,然后手脚麻利的给她打扫起来。
抹化妆台的时候,潸潸不小心把一个口红给碰到地上,她忙趴下去捡,忽然发现那个缝隙有有东西。
她顺手给掏出来,那是一张打印的旧报纸,潸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顿时觉得贴肉放在胸膛上一块冰。
那张纸竟然是10年前关于大火的报道。
苏珊专门去查10前的报道,还打印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潸潸不敢想下去,很多过去的云里雾里的事情忽然变得无比清晰纤毫毕现,对,她的每次遇险除了身边有洛丝蓝,还有苏珊。
可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不可能质问苏珊也不能追究什么,这女人显然喜欢江逾白已久,才接近自己的,她果然是个心机婊。
潸潸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打定主意以后这里的工作她不会来。
何潸潸,你已经退出了那场戏,甚至连谢幕都不需要,以后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江逾白、陆湛、苏珊,都与你无关。
不过才工作了几天,潸潸却意外的得到客户的赞赏,她的单渐渐多起来,一天到晚马不停蹄,忙的她几乎谁也想不起。
这些日子柯震几乎天天到公司,潸潸想他一定是惦记着那顿饭,于是就决定请他。
关于吃饭的地方他们起了争执。
潸潸拿到了工钱觉得请不起柯震太好的,但起码要去个菜馆好好的坐着,可是柯震非要吃夜市。
他们真的去了,还跟着杨洋这个小尾巴,他们从夜市的头开始吃,豆花儿、棒槌果子、艾窝窝、豌豆黄、驴打滚、炒肝、烧吊子、糖耳朵、酸梅汤……一圈儿吃下来,潸潸的肚子都圆了。
两个人离人群远一点儿找地儿坐了,杨洋这小疯狗也不知道疯哪里去了,因为吃的太饱,两个人都犯懒,柯震把一杯杯壁上沁着水珠儿的野草莓汁递给她,“喝一口,消食的。”
潸潸看着好大一杯直皱眉:“天,我已经吃太多了,再喝肚子会撑破的。”
柯震神经正经:“那你喝喝看,我没见过肚子撑破的人,我也长长见识。”
“柯震你真坏呀,蔫坏。对了”潸潸忽然想起个事儿,“我第一天去公司你和佟经理说什么赢裤子?”
柯震没想到潸潸还记着这茬儿,他噗的笑出声儿,“那事儿呀,佟诺不知从哪儿倒腾了一条tles签名的裤子,跟我说要是我能领着女朋友站他面前他立马送给我,巧了我刚出去就碰到你,他以为我领你去骗裤子呢。”
潸潸也抿着嘴笑,可是谁能告诉她tles是个什么鬼?唉,没文化,真可怕!
柯震这人看着粗枝大叶的其实心很细,他忙解释:“tles就是美国的一个很有名的摇滚乐队,叫披头士,你知道吗?”
潸潸这个倒听说过,江逾白车上就有他们的歌,他并不太喜欢重金属音乐,只喜欢披头士,他说上大学那会儿疯狂的收集他们的唱片明信片…..
柯震忽然长臂一伸,覆着薄茧的手指划过潸潸的唇角,留着电流通过的酥麻触感。潸潸蓦然惊醒,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脑子又溜达到江逾白那去了,第二个反应才是柯震在干嘛?
柯震给她天然呆的样子萌的不行,明察秋毫的他同时心里也翻腾这种比野草莓汁还酸的情绪,他把手指亮给潸潸看:“想什么呢,草莓果粒都喝脸上了。”
潸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隔他们远一些,一个男人已经站了很久了,他把他们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里。男人捏碎了手中的墨镜,对,没错,是墨镜,夜市上戴墨镜的果然都不是正常人,这个神经病就是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