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自然是传遍了陛下翻了范以一的牌子最后还是去了长信宫的消息。莫嫣然可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毕竟当初她也是这样,只是她比较惨,是半夜时候沈初寒从床上翻出来去的封绛白那里的,只那范以一估计是晚饭都没用完就来了的。可是她可不想走封绛白的老路。
所以她今天索性就不去请安了,反正皇后也不会怪她,旁的人也就当她作为宠妃的特权好了,做人嘛,偶尔作(一声)一点才是生活啊。
不过却叫她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比如,当年的九和梦怡的事儿。
且柔说的有些含糊,只说好像大略是查到了一些,“陈太医说看到那个方子便是当日许先生指点过的,他一看便提起了精神,然后就想问娘娘怎么处理。”
莫嫣然却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那个人,她敲了敲桌面,“先不要声张,小心不要被旁的人发现了。”她想了一会儿才问,“我们在那里有没有人的?”
且柔嗯了一声,“有是有,不过她谨慎的很,身边的人都很难插进,咱们的人都在外头……”
莫嫣然皱皱眉,“这个倒是不要紧,你让人小心盯着,最近她会和谁走动,接触哪个宫里的人,送了什么礼去哪个宫,统统都记下来。”她抚了抚自己袖子,又喝了口茶,也不知是和且柔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不能急,这事儿,急不来。”
且柔也知道,这事儿不仅得查还得不动声色的查,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又是一场……她只是想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怎样厉害的封绛白,也是因着这个莫须有的孩子就化作了一培土。
夏天来的很快,便是后宫那些新人已经在宫里过了一个季,可除了刚开始的范以一陛下便没有再去旁的人宫里了,只都留在了长信宫,这不得不叫那些新进来的妃子们重新审视起这个怡妃娘娘的受宠程度来。
宋嫦芝作为被怡妃“赏识”的头一号,她的猗兰殿自然是日日门庭若市。她虽是不太乐意招待她们,可是她是庶女出身,从小就知道要如何与人相处待人接物,进宫来自然是要比那些京城贵女们更能看的清自己的身份。
就好比一个本来就不受重视的人到了一个地方仍旧不受重视,她或许不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若是本来众星捧月的角色,一旦掉了下来,那才是真真的。
可今日却是付露前来了,她是大理寺卿嫡亲的妹子,身份尊贵,又是一进宫来就与范以一一起居于最高的位子,范以一被罚落势之后她却是独善其身,虽是没有晋位没有侍寝,却也还是在大家都没有侍寝的时候居与良人位子。
她自然是恭敬的迎了出去。付良人的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不过若是论起容貌,却是范以一占首位,那两姐妹也是艳丽的极,只付良人清水出芙蓉却是自成一格,宋嫦芝却是真真的不打眼的角色。
偏是不打眼,倒叫人有那么几分相信她是怡妃娘娘的人了,毕竟怡妃娘娘也是女人,她如何能容忍长得极为美艳的女子能有机会上位呢。宋嫦芝被作为默认是怡妃的人这件事,这时候不过也还是刚传到莫嫣然耳里。
可惜莫嫣然真是已经记不太清楚这个人了。
还是且柔提醒了,“便是那日主子做主留下来的江南府尹的女儿。”
见莫嫣然还是一脸迷茫,就接着说,“主子当日说可留下来平衡江南与京城的,陛下也说可叫她来给娘娘讲江南的水土的。”
“那如何便是我的人了?”倒是闹了一个啼笑皆非,她又侧头想了一会儿才问,“她自己传出来的?说是得了我的青眼?”
“那倒不曾有。”疏影在一边给她沏茶,半天才递了一杯过来,“奴婢早就有所听闻便刻意去打听过,倒是听闻这位宝林规矩的很,但凡提到娘娘便恭敬的不答话的。”
“哦,那还挺识趣的呀。”她手上握着前两日沈初寒着人送来的手串子,石榴石串的,她本是不喜欢这些珠珠串串的,不过看的那串暗红好看的紧,夏日里捏在手上也凉快左右就时时在手上把玩,就是原先喜欢的扇子也放到一旁去了。此刻便是拿那手串抖了两下,“依我的脾气左右是要给这位识相的宝林小主晋晋位子了。”
“付姐姐今日过来,妾婢却是没什么准备,茶也是平日喝的,还望姐姐不要嫌弃还好。”宋嫦芝却是知规矩的很,没有坐在上首而是陪着付良人坐在下头,付良人端着笑,温温柔柔的样子,“妹妹何必这样客气,咱们自家姐妹,是我今日过来叨扰了才对。”
宋嫦芝忙称不敢,“姐姐能赏脸过来便已经是妾婢的容光了。”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说了两句,付良人才像是不经意的问一句,“只是听闻妹妹与怡妃娘娘关系极为亲近呢。”
宋嫦芝一凛,来了,面上更是做的滴水不漏,“姐姐哪里话,妾婢不过同姐妹们一样只瞻仰过娘娘,哪里称的上亲近不亲近呢。”
付良人却是比范以一可聪明多了,她却是记得那日范以一过来鼻子朝她的样子,直直就指桑骂槐说了一个痛快,却以为骂了她能扰到那怡妃一寸半分似得。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便是怡妃随意说一句就是连名字都得改掉的玩意儿罢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秀呢,如今进宫来,不过也就是比她大了一级的才人罢了。
可她可不会当着她面如此说,只是低头当听不懂的样子罢了。
“哦?那却是我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