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
“难道我有说错吗?”她推开且柔的手,又拍了拍莫屏幽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姐姐省点心吧,你心里那些个几千个几万个觉得我半点配不上表哥的想法都可以收起来了,我是配不上,可是姐姐你却是连我也是半分不如了。”
她嗤了一声,转过去对着王冠生,福了一福,“表哥,昨日种种昨日死,如今的莫嫣然已经不是从前的莫嫣然了。”
他好像愣了下,手微微抬起把她有点滑下来的头发放回而后去,却不接她的话,“我听闻你向陛下求了让阿许来给你看脉,”也不等她接话,就点点头,“左右也是他清楚你的脉象,如此也好。”他低头咳了一声,“两位娘娘没什么事的话,臣就先告退了。”
莫嫣然嗯了一声,自己先抬脚走了,只留下他们俩,可王冠生最后说的话还是叫她听清楚了,“那些龌龊事不拿出来说难道就没人知道了吗?莫屏幽,你们是如何对不起莫嫣然的要我反复提醒你们么?”
思绪慢慢飞回来,见沈初寒没有半点催她的意思,她嗯了一声,“郎君好厉害,怎么猜到的。”
“如今位分比你高的,你还会说是□□烦怕人家下套给你的,九嫔怕是没人敢了,旁的人也不会,就只有你自家姐姐贤妃了。”
她笑起来,“对呀,就是贤妃娘娘,我可是把人得罪大发了,郎君可要护着我才好。”
他拍拍她的肩膀,“你先说说,怎么得罪人啦朕才好考虑要不要护着你。”
她头还埋在他颈窝里,喷出的气痒痒的,“我打了贤妃娘娘,”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这样包容迁就自己,什么都护着自己,如果他也是这样对封绛白的,甚至是这样多年,也难怪封绛白会变得那般跋扈了,便是自己也不是慢慢的被影响,慢慢的变得什么都不怕,无所畏惧了么。
她低下头,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厌恶起这样的自己来。
沈初寒却以为她是怕了,“也有你怕的时候,可朕可不能因为你示个弱就轻易不管事,你总得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莫嫣然这个时候心情糟透了,闷声闷气的回答,“哪儿还有什么理由,不过老话重提罢了,她始终是觉得我入宫为了什么荣华,对着郎君也是曲意奉承。”她冷笑了下,“我自问不缺什么荣华,偏叫她时时刻刻为我惦记着,贤妃就了不起了,说这样侮辱人的话,听她的意思,却是以为我是什么宫女出生爬床丫头了。我如何就这般不堪了。”
沈初寒见她这个样子却是笑的更厉害,拍拍她的脑袋,“你们却是有意思,不是堂姐妹了,哪里就提到什么家世如不如的事儿了。”
莫嫣然冷笑,这些话却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堂姐妹?郎君你是不知我是有多少厌恶自己姓莫,多少巴不得和那些姓莫的半点干系都没有。”她停下来,知道自己有些偏激,却也看着他深色的眸子慢慢说下去,“我虽是厌恶,虽是百般万般的憎恨,却也没办法。”
她伸出自己的手来,光滑如玉的手腕上交错着不少青色的血管,“这里头,都是莫家的血。”沈初寒握住她的手腕,其实更像是包裹住了,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小臂,“以后这里也可以融进去沈家的血。”
莫嫣然真的觉得,这是她穿过来以来听到最动人的话了,比那些喜欢你,爱你都要来的动人的多,她眼角沁出两滴泪来,慢慢的越来越多,竟是整张脸都湿了。
沈初寒才发现她哭了,赶忙捧住她的脸,用大拇指一点一点抹去她的眼泪,嘴里一直在哄她,“乖,不哭。又怎么啦?哪里不开心啦?”
她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感受到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她突然觉得悲伤的无以复加,“郎君我错了,我错了。”
“你哪里有错,不哭了不哭了,乖,你没错,你做的都对。”他又宝贝心肝的去哄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哭着慢慢睡去了。
莫嫣然的心思他却没懂,她是真的这样想。
我错了郎君,如果我也如你对我这般上心,如何会让自己陷入这样可悲的境界。
莫嫣然既然是拜托了他去处理这件事,就以沈初寒为人自然不会放着不管,他想了一会儿就去吩咐宁安赐东西下去给贤妃,可这件事毕竟是这样丢脸的事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过去,说是什么原因。
不过就是陛下挂念了贤妃,差不多是觉得时间都在她妹妹这里了,就赏一些东西安慰她一下罢了。
可是东西送来了,莫屏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差点没把东西都砸个稀巴烂,还是被身边的人死命拦住了,才将将砸了自己宫里的几个杯子罢了。莫嫣然竟是什么都和沈初寒说了,却不知道她和他说了什么,沈初寒既然还愿意为她收拾烂摊子,大半却是她丝毫没有提到王冠生的事了,八成直说得罪了自己。
如今以来,若是她还要去找莫嫣然麻烦却就是不给沈初寒面子了,他既是这样做了,就是明确的表示,朕虽是知道你们的恩怨,可还是要保着怡嫔,你就拿了东西咽下这口气吧。
可莫屏幽哪里咽的下这口气了,可是偏偏,根本由不得她不咽,如今莫嫣然如日中天,根本不是她们可以任意处理的,不过,她慢慢的熄了火,这样跋扈却是朝着当初的封绛白靠去了,封绛白今日也倒下来了,就看看她莫嫣然什么时候倒下来。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你想要叫当初看不起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