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祈真气在湘谣全身游走,四处激荡,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彩虹,一路有你!湘谣依旧呼吸均匀沉睡如昔,安详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她中毒比料想的更深,楚未祈沉吟半晌,实在没有其他法子,只得提气运功,帮助气息沿着她身体各处经脉运转,希望借此逼出她体内的毒素。
湘谣轻轻嗯了一声,仍是一动不动,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楚未祈眉头紧锁,几年不见,燕笛的毒竟修炼到了这样境地!湘谣虽然不会任何功夫,但按理说毒素亦不会随着她身体真气运转流向四肢血脉,中毒不深毒性不烈,本应比修仙之人更易解清才是,为何全无动静?
月色渐渐西沉,此毒一时不解,毒素只会愈发深入,楚未祈来不及多想,索性将手掌贴在她的背心,借助山岚水汽,尽量向她体内输入真气。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渐渐觉得体力不支,一歪身,竟躺倒在湘谣身边。
湘谣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重病在**的父亲突然睁开了眼睛,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不识得你!”她吓得跪倒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女儿虽然时常不在身边,其实一直惦记着父亲。”陆可的面目渐渐变得模糊,一个男子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天山雪珠,天山雪珠,你什么时候到手?”
什么,我不知道!湘谣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觉得心口隐隐绞痛,仿佛被一条蛇缠住了胸口,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记忆中,楚未祈正与燕笛打斗,她被他的毒烟熏得晕了过去。她急急四下张望,楚未祈却睡在她身边半尺的地方。
“你怎么了?醒醒啊!”她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来回打转。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中毒的是自己,难道他为她解毒也被毒药所伤?
怎么办,她在他耳边尖声喊叫,始终摇不醒他。忽然想起山涧草丛往往生有解毒的草药,急忙捞了裙子,不顾夜沉露重,一步深一步浅向山谷深处走去。
家里虽然是开药坊的,但她自小在外,并不识得多少药材,只能凭着记忆尽量搜寻。好不容易采了一大把,她不知有毒无毒,不敢轻易喂给楚未祈,来来回回在山谷中打转,希望能捉到只野兔试药。
两个人影一闪而过,湘谣惊慌失措趴在地上,传来的却是燕笛的声音:“咱们找了几个时辰,谁知道楚未祈躲在哪里!要我说,那姑娘和他素未平生,也许往医馆一丢了事,不见得大费周章给她解毒。”
另一人却是女子,语调婉转娇媚,带着勾魂夺魄的魅力:“你懂什么,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更何况楚未祈那样的英俊男子,一看就是个痴情种子。附近只有这座山山势雄伟,最适宜荆平门练功打坐。你怕什么,咱们两个还敌不过他一个?”
来者不善,这两人明摆要置楚未祈于死地!湘谣不敢弄出一丝声响,一颗心怦怦乱跳,念头如陀螺飞速旋转:到底怎样才能引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