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实在想不明白,荆平门的钥匙到底是什么?”雅鸢轻轻叹了口气,无限惆怅地望着莫飞扬:“依楚周的反应来看,我必在无意中窥破了荆之密洞的秘密。百度搜索彩虹)这些天我苦思冥想,似乎有了点头绪。 她一提到荆平门钥匙,莫飞扬神色瞬间缓和下来。当日他费尽心思进入荆之密洞,里面却已空空如也,她曾提及的玉像等等不见踪影,定是被楚周事先藏了起来。
就算她不故意提醒,莫飞扬也清楚:楚周之所以大费周章想将她困在屈灵山,必是因为她知晓了钥匙秘密。“你莫要心急,慢慢回想便是。”莫飞扬口吻温和,抚着她的秀发:“你伤势未愈,且好生休养才是。”
雅鸢怔怔瞅了他半晌,点点头。莫飞扬见她神情恍惚,反而放下心来。只要她心意未了,他便有的是法子。他嘱咐了几句,挥手吩咐她去了。
雅鸢慢慢走到门外,仍保持着梦游般的神情,直到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方长长松了口气,只觉胸口说不出地压抑。十年未见,或许他的心急谋算一如往日,但她却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怎会任由他玩弄于鼓掌之上?
云扬教四处是他的眼线耳目,她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游荡了多久,渐渐觉察到盯梢者的不耐烦。她忽然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默默叹了口气。
她索性席地而坐,斜靠在碧绿的草地上,随手牵过两根嫩草,绕在小指和无名指间环成一个草戒指形状。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小心翼翼将草戒指包在当中,右手轻扬,目送它顺着溪流飘的远了。
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她用手臂遮挡着阳光,渐渐乏了,竟靠在草地上沉沉睡去。盯梢的人见她一个人玩些小儿女的花样,心里早觉不耐烦,只碍着莫飞扬的命令不好离开罢了。见她一动不动睡着正合心意,转身不见了踪影。
雅鸢忽然睁开眼睛,单臂撑着身子,换了个方向靠着地面。她凝神听着,一串轻微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似乎有人踏着草皮御风而行。她这才坐起身,随手拂去发间的碎草,正色道:“没想到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法子。”
“自然不会忘。”宋君鹰在她身边坐下:“你见过他了?”
“嗯,”雅鸢缓缓点头,咬着唇道:“他似乎和我印象的不大一样。”
“人总是会变的,我早就提醒过你。”宋君鹰转头望着她,目光深邃幽长:“既然他肯见你,总还对你另眼相待。之前那些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我差一点把命送在屈灵山,你却叫我不要挂怀?”雅鸢挑眉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不肯亲自解释前因后果,却要你做中间人么?”
“他决定的事,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你难道不知道?”宋君鹰语调清冷得听不出情绪,重重击在雅鸢心口,逼得她变了颜色:“你若真心懂他,就不该问。”
“十年来我自以为懂他,原来只是妄想。”雅鸢轻声道,眼角似有泪光划过。宋君鹰敏锐地感觉到她语调有异,正想追问,她却迅速转了个话题:“楚周的事,我向他提过了,他似乎不太放心。”
“我知道,”宋君鹰颓然道:“我前天已向教主提过,他并未答我。”
“你待如何?”雅鸢侧头望着他:“以楚周的伤势,最多半年光景。”
莫飞扬不表态,是看在他们多年的情分上,意思其实很明白。宋君鹰跟了他十多年,比旁人更能揣测他的心思。夹在两重师门之间,他进退两难,猛然一拳捶在草地上,击出碗口大小一个坑洞:“杜宇毒蛊天下难解,我有何法?”
“其实解毒下毒,说穿了不过以毒攻毒四字。”雅鸢瞟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虽说独棠宫只会杀人不会救人,药性总还有些了解。楚周的毒说起来难,其实亦不难。”
“你有法子,为何还要求教主?”宋君鹰迷惑不解,抬头望着她。
雅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心急,续道:“当日楚未祈中了燕笛的毒危在旦夕,恰得天山雪珠化解。燕笛的毒是他从独棠宫拿的,毒性虽在杜宇毒蛊之下,道理却相差不远。天山雪珠能解其一,自能解其二。”
“但天山雪珠已被你救了楚未祈,哪里还能寻出第二颗?”宋君鹰仍觉无望。
“天山雪珠取自三十年一成的天山雪莲,药性寒凉对热毒有奇效。”雅鸢说了一半,转头看着他:“据我所知,百年来天山共结了三株雪莲,其中一株被制成天山雪珠,另一株被贪玩的雪猴服下,最后一株则被人夺去。”
宋君鹰动了动嘴唇,似乎猜到了她接下去想说什么,却没有勇气接口。雅鸢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默默叹息:“这个人就是云扬教前任教主莫湛云。”
十五年前莫湛云与人比武争斗而死,当然用不着天山雪莲。十余年来,莫飞扬深居简出,更不会用雪莲去救治别人的性命。“据我猜测,天山雪莲应当还在教中,你长年在他左右行走,自然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
“教主待我如手足一般,我怎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宋君鹰犹豫良久,缓缓摇头,涩声道:“大不了把命赔给荆平门,落个清净。”
雅鸢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偷个东西罢了,何须你出马?人是他让我伤的,自该由我去救,至于天山雪莲,就算他给我赔礼道歉好了。”她轻描淡写说出来,似乎根本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