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斜里忽然飞出一人,身形快如闪电,趁雅鸢尚未回过神来,一掌重重击在她的后心:“屈灵山岂容你放肆!”
楚士韦一掌势大力沉,她本就受了伤,如何禁得住他的攻击?两个侍女急忙拔剑还击,已然迟了一步。百度搜索彩虹)雅鸢身子斜飞两三丈,勉强站稳,吐出一口鲜血。 她盛怒之下连续击倒了楚士南和楚未秦,却忘了楚士韦只受轻伤岔了真气而已。眼见雅鸢纵横屈灵山,楚士韦怒火中烧,不知不觉气贯丹田,恢复了部分气力。
好在楚未祈功力未完全恢复,否则雅鸢只有当场气绝的份。她喘了几口气,脸色煞白,抚着胸口挤出一丝苦笑:“我原是来救他的,没想到倒送了自己的命。”
荆平门众人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楚士韦回头看了看,本门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更加怒发冲冠,大步朝雅鸢走来。她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拳头攥得紧紧的,无奈摇头,对身边的侍女道:“你们走吧。”
“小姐,我们不走!”两个侍女齐声叫道,眼里含着泪水。她们自小被独棠宫收养,当做末等使唤丫头跟在何心蓝身边。雅鸢看她们身世可怜,没有依照独棠宫旧规把她们与何心蓝一同处死,反而收在身边教授技艺。
“荆平门堂堂大派,自然不会和你们过不去,是不是?”雅鸢咳了两声,故意问楚士韦道:“不如就此放她们下山,败败陆姑娘的威名。”
楚士韦好歹成名人士,无心和她斗嘴,也不打算和两个丫鬟过不去。他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挥手粗声粗气道:“除了这个妖女,其他人都给我滚!告诉莫飞扬,要是他敢再打我们荆平门的主意,我就废了这个妖女!”
雅鸢点点头,强撑着站直身子,暗暗将舌下的药丸含在齿间,一等他靠近便咬破自尽。立派百年,独棠宫弟子从来不死于他人之手,何况她身为宫主。
“我师父的解药呢?”楚士韦忽然想起要紧事,立住脚问道:“交出来!”
“杜宇毒蛊无药可解,我何必骗你,”雅鸢叹了口气,低头理了理衣角:“你若不信,大可问过孟式掌门。独棠宫只会下毒,不会解毒。”
这样说来楚周岂不是必死无疑?楚士韦望了靠在椅上喘息的楚士南一眼,心头火起,气沉丹田化作一掌,朝雅鸢胸口直击了过去。
这一掌几乎是他生平功力之所聚,雅鸢只觉远远一阵气浪袭来,威力之大几乎逼得她不能呼吸。就算身体康健,她也没有把握接下这一掌,何况现在?轻轻勾了勾唇角,她闭上眼睛泰然赴死,脑中不自觉闪过莫飞扬的身影。
得知莫飞扬被擒,她除了救人没有别的想法,哪怕拼上自己的十余年的修为,搭上一条命亦在所不惜。在荆平门盘桓了几个月,她对楚周、楚士韦等人的实力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自知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她不是没有去过云扬教,但莫飞扬失踪群龙无首,宋君鹰忙着镇压趁机心怀不轨的教众,根本不可能助她一臂之力。齐妩鹃和燕笛一人盯着成余门,一人盯着吴华门,既腾不出手也不愿意随她身赴险境。
独棠宫众人分散在天涯各地不易召集,亦不会为云扬教教主卖命。她念着楚未祈的好,也不想对荆平门痛下杀手。想着她的命本是他给的,还给他倒也不枉此生,她最终带着两个侍女只身上山。
没想到他自有脱身的法门,借她上山的契机清理荆之密洞探索钥匙秘密,然后一走了之,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屈灵山。荆平门众人当然以为他们相互勾结,更不会轻易放她下山。而她心里明白,一切只是个圈套罢了。
原来她在莫飞扬心中,只是个随手丢弃的棋子,连齐妩鹃都不如。雅鸢苦笑着摇了摇头,泪水一点一点漫上眼眶,模糊了视线。为他把性命送在屈灵山,就当她还了他的情,她低低动了动嘴唇:“来生再见!”
楚士韦见她不闪不避,生怕另有古怪,闪身又是一掌,后掌推前掌,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眼看就要把雅鸢毙于掌下。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挡在雅鸢身前,双掌在胸前划了个圈,大喝一声并推而出,正正对上楚士韦的掌力。他全身的衣衫被真气鼓胀,飘飘若仙,雅鸢远远瞧着,眸中情不自禁焕发出光彩:“你来救我了?”
蒙面黑衣人不答话,未等掌力消散,反手又是一掌,直击楚士韦的右路。楚士韦接他第一掌时觉得内力平平,并未放在心上,谁知第二掌威力却大得惊人,掌风中隐隐含有荆平门的内功,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自觉收了几分力。
“你是荆平门的弟子?”楚士韦皱眉问道:“为何救妖女?”
黑衣人仍旧不说话,又发一掌击向楚士韦的左路,这次掌风飘忽不定,竟成了吴华门的路数。楚士韦张口结舌,双掌平击抵挡得狼狈不堪。
三门虽然系出同源,皆继承了孟渊的武学家法,经过数百年来的发展,早已走上了不同的道理。荆平门沉稳大气,吴华门灵动自在,成余门时而轻灵时而沉郁,可说各有千秋,但从未有一人能兼得两门之所长。
这一下不仅楚士韦,楚士南亦大出意料之外,两人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心头共同浮起一个名字,怔在当场。
黑衣人趁机抱起雅鸢,足下连点,眨眼间去得远了。楚士韦本不擅长轻功,反应慢了半拍更追赶不上,恨恨看着雅鸢身影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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