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三郎吃饱喝足,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的窝在了沙发里,而文麿则是很贤惠的将碗筷都收拾好,放在了厨房的水槽里面。
不过,文麿却没有洗刷这些碗筷,一个是因为他没有必要费时费力的做这些零散的事情,明天会有钟点工来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文麿忍不住了。
看着任三郎心满意足的窝在沙发里面,柔软的发丝像是上好的丝绸垂落在耳边,嘴角是懒懒的笑容,翘着小小的弧度,微微眯起的眼睛在夜晚沉静的灯光下带着水润的光泽,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耀一样。
这样的任三郎…总会让他生出点其他的心思的。
文麿不是一个重视ròu_yù的人,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那种良好的教育一直告诉他,性是一件又羞耻的事情。而对于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任三郎,好像性幻想是对他的一种亵渎一样。
但是,这种亵渎依旧不可避免,因为,爱。
或者说,是因为想要感受到爱。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安全感,从知道自己喜欢上任三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每天都幻想着自己悲剧的结局,因为文麿从来不曾真的有过自信,自信任三郎会喜欢他,选择他。
任三郎一直是一个克制又冷静的人,他不会不知道爱上一个男人,会让他处在一个怎样尴尬的境地。
而今天,亲耳听到了任三郎的表白之后,文麿的心猛烈的开始跳动…那一刻,文麿甚至感觉自己会因为心率过速而死去…那种剧烈的、滚烫的感觉在他的胸口蔓延。
所以文麿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直接掰开了任三郎和琴酒相握着的双手——任三郎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的,都是他的…这种狂热的占有欲和那一瞬间涌现出来的强烈的,直接冲击着文麿的理智。
文麿毫不犹豫的拉着任三郎离开了那个危险的男人,然后就是深深的吻。
其实,所谓的命中注定,所谓的缘分天定都是浮云。
今天,文麿的确是为了当年的那个案子来东京找任三郎的,但是却在警视厅的门口看见任三郎开着车出去了,所以文麿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咖啡厅。
选择了一个绝佳的窃听位置之后,一切都理所当然了。
他想要制造一个美丽的缘分,让任三郎相信,他们之间是被上帝眷恋着的,也是想让琴酒那个男人知道,人力是敌不过天命的。
绫小路文麿,从来都不会去做无所谓的事情,这是作为一个政客的本能。
而一直在沙发上躺着的任三郎吃饱之后,就想要睡觉了。
今天任三郎其实还蛮累的,所以当任三郎刚准备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了…
一抬头,是文麿放大的脸。
“文麿?”任三郎疑惑的歪了歪头说道:“怎么了?”
文麿此时一只手抵在沙发的椅背上,微微的弯下腰,正好将任三郎圈在沙发里面。
任三郎小动物般的直觉有点不好…眨了眨眼问道:“文麿…有什么事情么?”
文麿的声音低低的,在灯光昏黄的夜晚,像是大提琴低音一样的性感而有磁性:“有事情。”
“什么事情?”任三郎微微挪动了一□体问道。
文麿没有在说话,而是直接俯下了身将任三郎整个人抱了起来!
任三郎这个时候才惊觉——自己掉到大尾巴狼的窝里啦!!
“绫小路文麿!你想干嘛?!”任三郎瞪圆了眼睛愤愤的说道。这种公主抱的姿势是在闹哪样啊!小树不修还不直溜了!任三郎决定重振
夫纲,呸,不对,重振朋友纲,好好教育一下文麿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你快乖乖的把我放下来!”任三郎瞪着眼睛说道:“以前文麿是多乖的孩子,内向又害羞,再看看现在的你,准备造反么?!”
任三郎这一番话倒是很有气势,可是听在文麿的耳朵里,却是不具有多大的震慑力的。
但是这幅说教的可爱模样,却让文麿响起了他们曾经欢快的幼年时光……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幸福吧,两个天真单纯的孩子在一起拥有着世界上最干净的友谊。
而现在,虽然感情更加深了,但是曾经的纯粹却再也回不去了——这是成长的必须,也是成长的代价。
曾经带着些自闭的孩子绫小路文麿,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圆滑的政客了…
但是,只有在任三郎的眼中,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孩子,需要他的照顾,需要他的呵护,需要他的温柔讨好…只有在任三郎的眼中,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文麿,而不是绫小路。
没有人知道背负着绫小路这个姓氏对他的压力有多大。
必须每件事都做到最好,必须公正公平一视同仁,必须成为一个政客。
他从来没觉得出生于绫小路家有哪里不好,但是,只要是人就会累,他也会累。
只有任三郎…这个世界上只有任三郎这么一个人,这一个人会因为他姓绫小路而觉得他可怜。也只有这一个人不会因为他姓绫小路,而另眼相待或者是侧目而视。
也只有一个人,会傻傻的关心一个人20多年,从未改变。
任三郎,是你,让我爱上你的——不可抵抗。
文麿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然后低下头,将额头贴在任三郎的额头上,两个人的距离近的都已经忽略不计了:“任三郎…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能放弃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