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宏最近有点慌了,他实在是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急转而下的情势,简直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且先不说宁漫心的事情,而今商会这边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打起了马虎眼,要不然就是推三阻四的聚不齐人。
所万幸的是,几个老董事的态度比之前好多了,看来赵衡辉跑前跑后的挨个拜访还是有成效的,也算是欣慰了。
不过宁漫心的事情还有些阴云不散的意味,着实叫人头疼,这样的桃色事件实在是有损安邦银行的名声。
安楚辰几次把电话打过来旁敲侧击的问询,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算恰当,当初因为他沉迷苏郡格,自己主动请缨跑来上海,却没有想到反而马失前蹄,现在除了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亲弟弟面前都实在是难为情。
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人给自己伸出了橄榄枝。驻上海的日本领事馆总领事——广田贞夫。
跟他搭上线也实属意外之中的意外,安楚辰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他给盯上了。
赵衡辉一直都是忙忙叨叨的在处理商会的事情,跟那帮子老古董来回的周旋,兼之还要给宁漫心的事情擦屁股,焦头烂额自是不用说。
安楚宏闲来无事,解闷散心就跑到百乐门消遣时间,恰好就遇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柳如湘,一个女子浓妆艳抹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还喝的不省人事,自然是会引得那么些等徒浪子觊觎不止。
就有几个日本浪人乘机对柳如湘动手动脚,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但是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侮辱也确实让很多人不能忍受,然而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柳如湘的旗袍马上就被推到了大腿之上,都没有人敢上前言语一声。
本来安楚宏也是想着柳如湘到底也是宁漫心的亲戚,以后见面还是要说话的,帮衬几句息事宁人就好了,却没有想到这帮子日本浪人一下就来了劲,跟安楚宏叫上板了,甚至毫不犹豫的动了手。
眼看就要在百乐门动了手,老板赶紧出来圆场,有连哄带吓的搬出来了百乐门的东家林家,这才算是安生下来。
可是安楚宏到底还是挨了拳头,这真是始料未及,他怎么可能是忍气吞声的人,就想着等赵衡辉回来一定让这些日本人还回来,那才算解气。
可是还没有等他给赵衡辉诉苦,广田贞夫就主动登门了。
他,如狼似虎的伺机而动,等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
胖胖的翻译官站在一边一字一句的跟着翻译,一上来就是态度十分良好的道歉,九十度的大鞠躬,那腰弓的跟个虾米似的。
安楚宏看着这才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但是内心感觉都不如直接上去给他两拳才算泄愤。
“安先生,实在是抱歉,给您填了麻烦,这是治疗瘀伤的药膏,还请笑纳。那几个不懂事的家伙,我们领事馆的武官已经给教训过了,遵照中国的古语,大人不记小人过,还希望您能够原谅他们的不懂事。谢谢关照,谢谢关照……”
又是一计深鞠躬,在安楚宏的面前道歉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领事先生,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我也就不计较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安楚宏比谁都明白。
广田贞夫咧开嘴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然后叽里呱啦的又讲了一堆日语,安楚宏听不明白,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安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您的弟弟其实是我们日本的佐佐木株式会社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的,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客气。听闻您来到上海,领事没有亲自来拜访实在是失礼的很,这次跟安先生不打不相识,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啊。”
安楚宏听了胖翻译的话,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安楚辰跟日本的佐佐木株式会社有生意上的来往他是知道的,不过就是因为生意的数额较小,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具体这个生意的内容,不过就是因为佐佐木的一批货因为没有派斯证,要被耽误在上海的淞南码头上,可是这一耽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行,耽误的是时间,可是影响的就是金钱,恰好这时候安楚辰也在码头上办事,安家的货物都是免派斯证的。船家不敢得罪雇主,就想请安楚辰帮忙,也办一张派斯证,放自己的船出港。
安楚辰也觉得可行,但是他也不会就此白白送人情,于是就从这批货物里提了两成利润。
佐佐木株式会社的会长对于他这种雁过拔毛的做法很是生气,于是主动跑到上海来找安楚辰算账,却不想一下子就看上了安家大新百货的这批苏州织造,愿意花大价钱买下来。
于是安楚辰接下来就跟日本人做了这笔买卖,自己当时的价格高于市场同价的两倍,可还是顺利签单了。当然安楚辰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批苏州织造在日本却卖出了五倍的价格,佐佐木这一笔赚大发了,于是就跟安楚辰称兄道弟的把酒言欢,喝多了就无意中透露出简奉仪要害苏郡格的蛛丝马迹。
其实这样生意,在安楚宏来看真的是九牛一毛,压根不值得一提,他们安家对于这样的生意丝毫不放在眼里的。可是这个广田贞夫摆明了是要跟他攀关系,能用的上的光辉历史他都要拿来显摆一下,只是安楚宏却没有这样的心思跟一个政客打交道,想的只是在商言商,。
“广田先生,多谢您能亲自前来道歉,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