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见到杨思宛的时候,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看着我们所有人。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我不能理解的一种口气说道,“若熙啊,以后思宛就是你的妹妹了,你要学会照顾她、保护她!”
杨伟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小手被我妈握的生疼,但是,我不敢叫出来,因为我怕我妈又凶我。但是,从小就敏感的我还是从妈妈的反应中读懂了她不喜欢这个妹妹,而那时候的我想的很单纯:顺从妈妈的意愿,做到妈妈的要求,就有好吃的吃,好玩的玩,还有漂亮的花裙子,还可以去游乐场……
于是,我跟着去表达我对妹妹的不满,当然,我也是真的不满,在那个叫杨思宛的女孩长的越来越水灵,剥夺了我越来越多的父爱的时候,我的确是真的不满的。所以,我的整个青少年时期,都是在打压杨思宛的过程中获得快感的,这种打压是通过我那优异的成绩单,掠夺所有杨思宛的所爱等方式实现的。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一直持续到莫靖南和杨思宛谈恋爱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我是真的没有多喜欢莫靖南,因为他总是臭着一张脸,各方面偶读压过了我。我妈常常叮嘱我要向莫靖南学习,我对这类值得我学习的人,都没有太多的好感。
但是,我就是气不过啊,明明是我先认识的莫靖南,明明是我比杨思宛要优秀的多,为什么他会独独看上了她呢?于是,我开始跟莫靖南玩起了暧昧,我开始在他们两人中间制造种种误会。后来我才明白,莫靖南应该是真的爱杨思宛的吧,真正的疼爱就是就算你不讲道理,我也会让你几分。
莫靖南和杨思宛之间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好了,我看着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恋爱的光芒,心里痒痒的刺刺的。虽然我也不是没有人追求,但是,随便拎一个出来放在莫靖南的身边,都不由地逊色了下去,我样样优秀,没道理找个比杨思宛的还要差的。
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我妈更是这么要求我的,我怎么也忘记不了,她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笑着说道,“喜欢吗?想要吗?那干嘛还呆站在那里?你以为莫靖南是什么,你不向前走,他怎么会往后退呢?”
机会来临的有些太过巧合,其实,我后来一想,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然的巧合,而是我妈给我创造的所谓的机会,在我的身后猛地一推,就把我推到了以后的万劫不复。我是在一个夜晚上卫生间的时候,听到了我爸和我妈的争吵声,也听到了杨思宛和殷宜的关系,还有他们上一辈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我突然就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妈从小就教育我做事要有前瞻性,所以,我迅速地定好了机票,去美国见了廖敏。那时候,她的病情已经渐趋好转,如果不是受到了什么太大的刺激的话,就跟正常人差不多。可是,很显然,杨思宛跟殷宜那太过相似的五官深深地刺激到了廖敏。她当场就发病了,勒令莫靖南立刻来美国,否则,他见到的就是他妈的尸体。
等我回国之后,就成功地用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待在了莫靖南的身边。其实,离开a市的那天,莫靖南开着车子的时候,频频地回头去看杨思宛的那辆车。我想要不是廖敏在那头不停地以死要挟的话,莫靖南估计那一刻就放不了手。
当“哐当”一声的车祸就发生在我们的身后的时候,莫靖南终于克制不住地紧急刹车了。奋力地跑到杨思宛的身边,看着她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腿一直在发抖,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去。我用力地拉住他的手,质问道,“莫靖南,如果你再往前跨一步,也许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母亲了。在这个世界上,母亲只有一个,等你安抚好她,你还有大把的机会来跟杨思宛解释。你现在要是留下来,你该如何跟她说明你的突然离开,你是打算告诉她,她一直叫了多少年的爸爸和妈妈其实根本就是陌生人吗?她不过是一个破坏了你的家庭的小三生下的野种吗?”
莫靖南的脚步顿了顿,最终在我的推搡下离开了事发现场。到了美国之后,他开始跟廖敏一一求证当年的事情,廖敏大概是太恨殷宜了,索性就把她所经历的所有的不幸都安到殷宜的身上。并且,当着莫靖南的面,割了腕,真正做到了以死要挟,而且,随着情绪的起伏,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恨不得莫靖南坐在她的床前。但凡是一睁开眼睛看不到他,廖敏就要声嘶力竭地吼着。
莫靖南没有办法,只能没日没夜地守在廖敏的身边,等她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的时候,他便马不停蹄地订了机票回去探望杨思宛。他只是远远地看着病房里毫无生气的她,然后,把自己的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在一旁的墙壁上。还没有等他见到杨思宛,廖敏就又开始要死要活地了,当然,这也是在我的怂恿之下。
其实,刚在美国的那几年,莫靖南只是默认了我和他的恋爱关系,但他从来都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一个男朋友应该有的行为。我知道,他只是在做给廖敏看,也是在试图说服自己忘记杨思宛。因为睿智如莫靖南,他很清楚如果他和杨思宛继续走下去的话,中间隔着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只会越来越痛苦。既然都是痛苦,那还长痛不如短痛呢。
在美国的头几年,莫靖南其实过的很是辛苦,莫浩霖切断了他所有的费用。他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