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边电话刚刚挂掉,身旁就突然响起来一道声音,“杨思宛,你是不是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我低下头一看,莫靖南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闭着的。但是,很明显,他听到了刚才我和董毅的谈话,而且,他知道我们谈论的是关于什么的。对此,他甚至还表现的有些不悦。
我把手机放下来,用右手的食指一遍遍地梳理着莫靖南的眉毛,“我以为就算你不是莫浩霖的亲生儿子,你也会替他守护好他在意的东西,因为在你的心里,你明明也是在意他的!”
莫靖南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那也是建立在他给我提供了一颗高质量的精子的情况下的,既然我这么好的基因都不是遗传自他,我还有什么立场为他去守护他在意的东西?正如王常年所说,我应该趁着这段休息的时间,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
我笑着看着口是心非的莫靖南,慢吞吞地说道,“别逞强了,在这一点上,我是你的前辈,妄想用你拙劣的技巧骗过我的法眼。莫浩霖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跟他的关系就跟我和杨伟华一样一样的。虽然嘴上说着你们再没有关系了,但是,那么多年的相处不是你嘴上一说,就全部都被抹灭掉的。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在你危急的时刻,你都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作你的亲人来对待。况且,就算你不是为了莫浩霖,为了我,也不行吗?”
跟莫靖南说着这段话的时候,我不由地想起来那天手术那天,当我发现我谁都找不了的时候,我最终还是想起来了杨伟华。晚会的当晚,当杨伟华揶揄我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就又叫出了“爸”这个字眼。所以说,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承认,就真的不存在的!
我说完了之后,莫靖南便没有再吭声了,我知道他这种沉默就是默认了我说的话。后来,我问道莫靖南有没有去找我给他的照片上的那个人,他说a市那么多人,哪能说找到就找到的。况且,秦蕊那种不靠谱的人能干出什么靠谱的事情来,说不定她那画的那份素描就是随便对照哪张照片画的呢。
“我还没有缺爱到随便抓个人来就逮着喊爸的!”
莫靖南说完,就翻过身抱住我,继续闭着眼睛睡觉。我却从他有些颤抖的睫毛上看出来他不过是在装睡,便笑着推了推他,“莫靖南,看着你有些憋怂的样子,我病态地觉得很开心。没事,你要是害怕的话,你就跟我说,回头我陪着你一起壮胆去见那个人。要是他真是……”
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莫靖南就突然整个人压到我的身上,霸道地用他的唇部力量把我想要调侃他的话全数都堵了回去。嘴上的力道加重的同时,两只手也没有闲下来。本来只是说着玩笑的我,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这种负距离的身体接触而弄的神经质起来。我用力地推搡着莫靖南,从他的身下挣脱了出来,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喘息着说道,“莫靖南,别这样,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你一碰我,我就会想到……想到……”
我胡乱地挥着手臂,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莫靖南也低着头喘着粗气,刚要对我伸手的时候,我却又本能地朝着后面躲了躲。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碰你,我就是想抱抱你,抱抱你,总可以了吧?”
我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莫靖南,像是在质疑他说的话的可信度。他却一把把我拉进他的怀抱中,用力地拥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不停地重复着,“杨思宛,我大概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是有多么的后悔,三年前的那天丢下倒在血泊中的你!我也从未告诉过你,知道那天晚上你独自一人都经历了什么的时候,我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慌!这些话你今晚听过了,就赶紧忘记它,你就当是你做了个梦!放心,我就是抱抱你,抱抱就好!”
听着莫靖南的那些话,心里某一块本以为已经结了冰的地方,仿佛又在那里慢慢地融化。我觉得此时此刻的他一定不是特别清醒的,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说出那样吐露心声的话?那天晚上,是继我做了手术之后,我和莫靖南之间难得的平静地相拥而眠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莫宅吃了张妈精心准备的早餐之后,便整装待发地朝着天宇去了。临上车之前,我对着莫靖南握了握拳头,以振作士气地说了句,“fig!”
莫靖南一脸好笑的表情看着我,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真的很笃定今天的战况,“莫浩霖能掐会算,防我防的也是扎实;董毅办事成熟稳重,不留纰漏;而王常年居功自傲,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我看着莫靖南那平静的神色,在心里想他真的不在意天宇呢,还是说他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呢?不过,没有等我想明白,车子已经开到了天宇的楼下。莫靖南牵着我的手走进去的时候,众人在诧异的同时,大部分还是有礼地朝着他打招呼,“莫总早!”
看样子,莫靖南在天宇的影响力也不完全是因为他只是莫浩霖的儿子。莫靖南倒是表现的跟平时没有什么二样,冷冷地点头回应。董毅已经准时在那里等候着我们了,互相点头示意之后,他微笑着看着我和莫靖南握在一起的手。我有些不自然想要挣脱开来,这一小小的动作遭受到了莫总的一记白眼和董律师的一声声不自然的咳嗽。
当莫靖南拉着我一起闯入正由王常年主持着的股东大会的时候,里面的人纷纷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