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司马黎彻底将司马懿两口子从自己的生活里扔了出去,郭嘉对此很是满意。
他似乎当真是来冀州调剂生活,每日与司马黎上街买菜,回来一起泡在厨房里研究美味佳肴,晚饭时饮几杯酒,兴致高涨时再趁热打铁恩爱一番……
总之,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袁绍的确把他这人忘在脑后,更没给他安排一官半职,鬼才无用武之地,他还调侃自己只有在家闭门造人。
“不要了……”清晨时分,两人都还未起。床帏之中,司马黎无力地推了推身上的人,也没把他推开。郭嘉腻在她的颈窝中,毫不退让。
昨天,她的癸水刚走,某人之前“努力”了一月,都成了无用功。于是乎,他便趁着现在来了机会,抓紧时间再接再厉。
司马黎对生小孩没什么想法,郭嘉也不像个喜欢小孩的人,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乐衷于“造人”之事。对此,他的说法是:“既然现在多有闲暇,就该借这时把这事办了,嗯?不然日后一旦闲不容息,就顾不上此事了。”
“再者,若是我不在家,还有儿子陪你。”
临了,他又补了一神来一笔。
也是。司马黎在心里怔忡了一下,靠在他身上不言语。
别看现在他这样闲,时而还像个深闺怨夫,再过两年大概就没什么机会与他朝夕相处了。
他定是要随曹操南征北战,一刻不停。
到时她恐怕还得时不时吟上一句“贱妾茕茕守空房”,顺便睹物思人。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她懒懒地问。
“儿子像我,看到他便会想起为夫,以解相思之苦,这样不好吗?”郭嘉低头亲了亲她,闷声笑道。
这人真把自己当只豆包呀!
司马黎横了他一眼,任他顺着自己的脖颈一路吻下去,又是一晌贪欢。
两人直耳鬓厮磨到正午时分,才双双起了床。
进到厨房一看家里没了菜,郭嘉便带着她闲晃到街上,找了一处面摊。
街边上人不多,他们来得有些晚了,吃面的人也不多。虽是刚过晌午,阳光却一点也不灼人,春末的日光和煦,正是出门约会的好节气。
他们坐在屋檐下的角落里,与街道上的喧嚣隔得远了些,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很快被端了上来。司马黎不喜欢吃青菜,将自己碗里的菜叶都捡出来夹给郭嘉,他无计可施,只有收下。
“听说了吗?徐州大乱了!”
“欸,你说兖州牧曹操?”
“嗯!他把徐州牧陶谦打得节节败退,真狠呐!”
一段对话从前面的餐桌上传来,阵阵唏嘘。司马黎的耳朵极其敏感,一捕捉到关键字,便凝神听了起来。她拉了拉郭嘉的袖子,而他似乎只是专心吃面。
“吓!可是解气啊!曹州牧也是拼,先前打完赀虏又打黄巾贼,打了黄巾贼,又帮着咱们袁州牧把那位弟弟打跑了。真是一刻不歇啊!要不是陶谦趁着曹州牧在前线时偷袭,这会儿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州牧的老父和弟弟,前些时候在徐州出了事,谁说的清是这怎么回事呢!”
“哎哟,那可真不得了了……”那人惊呼了一声,不再细说下去。
曹操的父亲年轻时也是个人物,官居太尉,位列三公之一。只是他的出身比不上袁家,又非世代高官,连带着曹操还未生下来就矮了袁绍一大截。
所以迄今为止,曹操明着是一州之牧,实则还是袁绍的打手。
袁家兄弟一南一北,都是势头最旺的两个诸侯。曹操帮着袁绍把袁术打得落花流水,就是表明了立场。因此,那两个闲聊的冀州人谈话间也偏袒曹操多一些。
“哎呀,曹公真是比我想象得还要忙碌啊。”郭嘉静静聆听了一会儿,放下著,轻叹道。
“怎么,你要去帮他了?”司马黎挑了挑眉,好奇道。
郭嘉摇首道:“还不到时候。”说罢,他又低下头继续吃面。
刚才那两人也说了,曹操一路过关斩将,打完这边打那边。他将整个兖州平定下来,又收复了青州,扫荡了袁术的势力,又打跑了匈奴,现下也快将徐州收入囊中。此间未尝败绩,逐鹿中原,一展雄风。
司马黎暗自数了数,曹操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有了这样多的战绩,竟还未尝过失败的滋味。青州兖州,再算上徐州,相当于整个山东加上安徽北部,已是占了大汉北方近三分之一的领土。
按照郭嘉的理论,这时曹操正是意气风发时,去了也帮不上大忙,没意思。
“不过也快了,”他抬起头,掏出绢帕拭了拭嘴边的面汤,若有所思道:“,但根基不稳,后给不足却是他最为要命的地方。他一路打下来,已是强弩之末了。若是能将徐州攻破,化为己有休养生息,假以时日,这些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他边说着,唇边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徐徐道来:“虽然陶谦现在只能退守,但他的储备却比曹公丰富许多,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打下这一仗,曹公怕是要吃亏啊。”
司马黎边吃面,边听他说完,眉间一凝,豁然道:“嗯?被你这么一说,我也留意到了。曹将军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平复这么多地方,都靠一个’快’字。他只能打速战速决的仗,不能长期对垒。”
这种打法极有效率,技术含量也很高,并且还非常挑战决策者的能力。一招棋错,便是满盘皆输的后果。曹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