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看了看扬着一道剑眉的谢解,慢慢移开了身形,彻底打开了门。
于是,谢解失神的瞬间本能的攥紧了拳头,郝琳下意识的避开那道炽热的目光,侧首吐纳才踩着高跟鞋跨进门径自走向了沙发处。
“好久不见。”关键时刻居然是谢解定住了心神,假装毫无芥蒂似的打着招呼。
这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尤其在我心中什么都游刃有余洒脱自在的郝琳居然不断拨弄着打火机,嘴角的烟也上下抖个不停。谢解走近绅士的从她手里拿过熟稔的为她点燃。
两人靠近的脑袋,一簇跳动的火苗,好像这个画面曾在某时某刻出现过无数次,所以和谐所以美得不像话。
我吧唧着嘴,指了指门口,“我出去买点水吧。”
“站住!”
“不用。”
看吧,心意也一样的想通。
我继续吧唧着嘴,浇灭了避嫌的想法,耸着肩悄无声息地往床上滚了去。
“苏麦宁,你不用装睡,我来是找你们俩的。”郝琳吐着烟圈故作姿态的说道,但细心听着总能发现那尾音里的轻颤。
我又坐起身来,很是尴尬的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人,清了清嗓子问道,“机票是你寄给我的?”
她又吐了个很圆很圆的烟圈,愣愣的让谢解看得出神。
我看了看谢解,又对上郝琳的眼,“谢解能出来,也是你帮的忙?”
她不置可否的扬眉,“他表现本就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谢解轻哼,却温文有礼地道谢,“谢谢郝大小姐。”
郝琳也是一滞,眨了眨眼装得无所气。”
我浑身一抖,夹在这别扭的两人之间,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明天晚上,你们就走吧。”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这里是一百万,我暂时只能给你们这么多,但是我会陆续往苏麦宁的户头再汇四百万,算是你们在h市的安家立业的本钱。”
心里咯噔一下,瞥看谢解果然脸色黑得可怕,他弯腰自茶几上捡起那张一百万的支票,想着他会不会立马撕了甩在郝琳脸上。毕竟谢解不是我,他的自尊心从来不愿意别人践踏,哪怕以前弹吉他卖艺,要是别人脸上露出同情而丢的赏钱,他都会捡起来还回去;用他的话来说,他卖的是手艺,不是自尊。
好吧,显然时隔六年,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原点;谢解,扬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郝大小姐如果不介意,我更愿意接受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那个东西好像更直接有用一些。”
这番回答在郝琳眼中亦是震惊非常,她的眼神仿佛也对眼前人极为陌生。
“谢解。”我小声唤了他一声。
“不愿意吗?”他充耳不闻,继续追问着郝琳,“五百万是要求我和麦宁离开你跟你表弟的酬劳,还是说是离开你们并且必须到h市的回报?”
“……”郝琳低下头,慌忙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支烟来,夹在两指间稍稍稳定了下情绪,“有区别吗?”她翻眼再次望向他。
“有。如果只是离开你们,我和麦宁都会做到所以五百万麻烦你一次性付清;如果去往h市是附加条件,那么你只需要付两百万就是了。因为,我们不会离开c市。”他口齿清晰抑扬顿挫全然不是开玩笑。
所以,我和郝琳都惊了。
那么镇定面对郝琳的谢解,真的是几个月前红着眼眶对我说,他忘不了她的那个男人吗。
“谢、谢解……你在说什么?”
“麦宁,为什么我们要逃呢。我们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被人指使来指使去,被钱一次又一次的被糟蹋。”他对我说。
可是,我会支持他留在c市,但为什么非要向郝琳要钱呢?
还是说,他难道知道了当年自己被陷害的罪魁祸首是郝琳?
我与郝琳相视一眼,显然她在怀疑我泄露了我们俩交谈的内容,我皱眉摇头予以否认。
“那你们留下又有什么用?谢解我跟你回不到以前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郝琳警告着。
谢解苦涩一笑,扬起嘴角,“是吗?好巧,我也要结婚了,届时期待你的祝福。”
什么?
今天,我们这两个女人被谢解一次又一次的惊吓着,可还未等我俩回神呢,谢解已经走到床边上从裤兜里拿出一枚钻戒来,“麦宁,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