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太晚了。梅露安也懒得下线,干脆在宿舍里凑合睡一宿。今天不是脑力劳动,却有过体力劳动,梅露安睡得很快,刚沾枕头没两分钟,就已经开始做起了梦。
她梦到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妈妈穿着白大褂泪流满面地站在玻璃窗外注视着她。在她妈妈身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很大,即便手术室那嵌着玻璃的墙裙很高,也没能完全挡住那东西。梅露安努力回想着,感觉那东西她虽然不熟悉,但却绝对是认识的,可此刻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手术开始了,梅露安感觉不到医生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清楚地看到妈妈的嘴唇在动,应该是念着女儿的名字吧?
梅露安拼着那口型:沈月……沈月……梅露安!
咦?怎么冒出了自己游戏中的名字?
梅露安被这喊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躺在宿舍的床上。
“梅露安!”
又是一声喊叫。已经从梦中醒来的她,终于分辨出,这是游戏中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且这声音非常熟悉。
“怀斯?你喊我干嘛?”梅露安从窗口探头一看,怀斯趿拉着那双宝石拖鞋,正在她宿舍楼下挥舞着手臂。
“大半夜的,喊什么啊?要谈情说爱请换个地方!”被从睡梦中喊醒的姑娘们纷纷表示着不满。
梅露安尴尬地对怀斯做出个消声的手势,匆忙跑到楼下:“你来喊我干嘛?”
“我想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了!”怀斯兴奋地说。“我偶然听到别人说,最顶层记载了龙习性的那几本书被谁借走了。”
“是谁说的?”
“我不认得,不像是学院里的人。”
“那他说被谁借走的吗?”
“嗯,他说,被谁借走了。”
梅露安扶额:“我的意思是说,他有没有提到,借走书的那个人的名字?”
“没有,他就是说,被谁借走了。”
好吧,梅露安得以确认,不是怀斯把人名忘记了,而是那人也不知道谁借走了书。
“图书馆借走书的话,会留下记录吗?”梅露安又问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需要去图书馆。”怀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是了,梅露安根本不该拿这个问题来问二货。
“谢谢你晚上不睡觉也要帮我,你可以回去了,烤全羊我这两天就做给你吃。”
梅露安打发走了怀斯,决定明天火法课一定要去上,她将求助目标放到了杜雷斯身上。
“咦?你怎么又跑来上课了?”
在课堂上意外见到了梅露安,杜雷斯瞄了老师一眼,走到梅露安身边,压低嗓子问。
“我找你有事。”
“你等下课后老师不在的时候找我就是了,现在过来,万一被老师发现怎么办?”
他正说着,高级火系法师拉维特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新来的插班生,你昨天逃课到哪里去了?本来就跟不上大家,还不努力的话你对得起那笔钱吗?”
“你看,你逃不掉了。”杜雷斯幸灾乐祸道。“老师很话痨的,不说上半小时不会放过你。”
梅露安没吭声,趁着拉维特还没走过来,将帽子里的埃奇沃思拎了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货自从跟了梅露安,就开始成天睡觉,一天要睡足20小时,当初他给沼泽女王当管家时,明明挺精神啊。
“喂,别睡了,替我上到下课。”强行将宠物掐醒后,梅露安逼着他变身,而后跟着杜雷斯离开了演练场。
“找我什么事?”
“图书馆能查到借书记录吗?”
“能。”杜雷斯给了梅露安一个好消息,随后又抛过来一个坏消息:“只有在那本书原本放置的位置才能查到谁借走了书。”
“怎么查看?”
杜雷斯带着梅露安来到图书馆。
“你看,书架上有每本书的名签是吧?”
梅露安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将手放在上面就能看到所有借阅过这本书的人名字了。”
“没有人监管吗?万一有人将自己的假名写了上去呢?”梅露安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却被同样也是玩家的杜雷斯否决了。
“不可能的,这记录不是自己写上去的,上面施加了法术,会自动记录人的真名,没有作假的余地。”
“真名?这词用着真怪,没必要强调名字是真的吧?”
杜雷斯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一下,失笑道:“我忘了你不知道什么是真名了,我也是来这里上学后才懂得的。”
真名,虽然从字面上看,是指真的名字,但意义又不仅仅是这样。真名是具有魔力的,人们都会被自己的真名所束缚,一旦被人知道了真名,很有可能会受到来自敌人的法术袭击,因此很多人并不会跟人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而是做些改动再将自己介绍给别人。
在这游戏背景的设定中,法师是稀少而尊贵的,他们肯定不会无聊到对酒馆老板或者铁匠做出这种事情。因此身为平民的梅露安从来就不知道这个说法。
“单知道真正的姓名就能在千里外攻击到对方?有没有这么神奇啊?那我以后可轻易不能得罪人了,我似乎有跟敌人报过姓氏。”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本书,将书上别的标牌翻了个面,露出正在借阅的字样。
杜雷斯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法师,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有些有魔力的智慧生物倒也能做,不过要遇到它们,那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