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凤娘闻言,立时打消了告知她“藏宝图”的心思。“明教”历来与朝廷做对,行事偏颇,若是将这“藏宝图”交还给她,岂不是助纣为虐?爹爹和宋伯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十六年的心结总算是了了。神尼!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尼也不想强迫于你。抛开这些不说,你我姐妹一场,也是缘分。无烟那丫头,时常念叨你呢!若是有朝一日,你见到了教主夫人,请代为传话,老尼想念她的紧。”如心女尼见闵凤娘面有难色,颇费踌躇,温颜道。
“谢谢!如心师姐!”闵凤娘如释重负,心下却极是愧疚。
“老尼这些年无一日安枕,四处找寻李台这个奸贼,想着怎么替教主报仇。可是,任我无论怎么激他,都如石沉大海,好似这个人忽然从世上消失了一般。有时,老尼都有些恍惚,这世上是不是原本就没有李台这个人。”如心女尼神情疲倦,似乎不胜其烦。
如心女尼多年幻想的都是九华山闵瑞璞和宋齐丘,如何杀人夺宝,又是如何为了掩盖事实,而大开杀戒,将上九华山的各路绿林好汉、山岳豪杰斩杀殆尽。当看到闵凤娘乍见故人时的惊喜,丝毫不似作伪,又将实情据实以告,心中的芥蒂,瞬间雪消冰融。闵凤娘的娇柔弱质,反倒激起了如心女尼的怜惜之情。强势的宋齐丘死了,九华山的顶梁支柱闵瑞璞也死了,闵凤娘的处境,可想而知。
“神尼!前些时,波斯‘摩尼教’的人找到了我,令我尽早起动中土的‘明教’。他们少则二年,多则五载,将会大举前来中土。届时,命我将‘明教三宝’献于总教教主,封老尼为‘圣尼宝光王’。其实老尼并不是贪图这宝光王的权位,而是为我‘明教’千千万万的教众,讨还公道而已。神尼!老尼当时为仇恨蒙蔽了双眼,将你九华山定为了首要目标。”如心女尼甚是懊丧地道。
“因此,你当戒备‘摩尼教’的人,他们或许不久就会光临九华山,向你讨要‘明教三宝’。据老尼所知,这些人非常冷血,杀戮无常。不过,若是有机会,老尼会提前向他们细说明白,不致令你遭受池鱼之殃,无妄之灾的。”如心女尼说到这里,不禁真的有些担心起来。
“如心师姐!有些话,小妹不得不说,说错了,请师姐不要介意。你我无论怎么说,都是中土的汉人,这里就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故土家园。若是令那番邦之众,肆虐于我中华大地,践踏我国土,蹂躏我族人。如心师姐!你何以忍得?”闵凤娘常年聆听宋齐丘的教诲,于大义当仁不让。
如心女尼心中一阵迷惘,竟惶惶然不知所措,自幼的执念,轰然崩塌。
“你知道吗?‘明教’自来都是以波斯人后裔为中坚的。而且,张教主就是波斯后裔,乃波斯‘摩尼教’的‘惠明使者’。”如心女尼如在梦魇之中,声音飘忽的令人难以捉摸。
如心女尼与闵凤娘依依惜别,如心女尼踏着梦游般的脚步,飘下了九华山,她彻底的惑乱了。
闵凤娘起身给萧小人、慕容延钊添了茶,接着说道:“宋伯伯和家父曾再三向我问起‘明教三宝’之事,小妹都是守口如瓶。非是我贪图藏宝,而是我从未想过要令它现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这宝藏出世,不知会死多少人呢!但是,小妹又不愿它蒙尘于地下,这就是请四哥来此的目的。”
“凤妹!‘凤凰院’人多势众,由你保管,因是最好的选择。”慕容延钊正容道。“宋伯伯和父亲在世的时候,或许还没人敢欺凌小妹。可是,他们去世后,就不见得了。虽然,这些年,小妹也招了不少能人异士,保家护院。可是,小妹终是不够放心。四哥!你一定要帮小妹这个忙。”闵凤娘诚恳地说道。
闵凤娘突然之间,满面红晕,娇羞无限。慕容延钊和萧小人见此,不由大是眩惑。
闵凤娘羞答答地接着道:“这‘藏宝图’,却是已被小妹毁了。”慕容延钊不由“哦”了一声,心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毁了也好,省得镇日里提心吊胆的。
“但是,小妹却将它绘在了别的地方。”闵凤娘说着话,竟然伸手慢慢地褪下了身上的缁衣。闵凤娘媚眼如丝,娇喘吁吁。一抹香肩,娇俏地呈现在慕容延钊和萧小人的面前,衣衫滑落,丰满圆润,雪肌粉嫩的半个ru房,顷刻间露了出来。慕容延钊立时血脉贲张,不由面红过耳。
闵凤娘旋即转过身子,缁衣尽褪,一张地图赫然出现在慕容延钊的眼前,触目惊心。原来,闵凤娘怕“藏宝图”失落,竟然将它刺在了自己光洁无暇的后背上。慕容延钊又是惊愕,又是怜惜,一种心痛的感觉瞬间弥漫了他的胸臆。萧小人半张着小嘴,心中的吃惊,无以复加。
“四哥!小妹知你自小就记忆过人,再加上你又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记住地形,对于你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四哥!你用心记下来吧!回去后,你如果怕忘了,就将它再绘成图就是了。”闵凤娘细如蚊音的声音,虚无缥缈。慕容延钊痛心疾首地望着闵凤娘的后背,微微地点点头。这张图,在他的记忆里,从此再也挥之不去,就在他后来身死的那一刻,都是那样的清晰而明了。
闵凤娘慢慢地穿回衣衫,红晕渐渐褪尽。“四哥!小妹一生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今日,小妹心中非常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