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见锦梦想要说话,宁桓只优雅的投去了一记目光,就顺利的让锦梦又垂下了眼帘。
宁桓甚是满意,继续道,“不过呢,虽能让她代替本宫去和亲,可是她人到了那边,心未必会跟着,若是她要寻死觅活的,你且要替本宫好好管教管教。”
“是,奴婢谨记!”
“出发的时候本宫会给你备足了无神散,但那‘药’‘性’子烈,若是经常服用也不好,不过……”宁桓说着偏了偏头,忽而‘露’出一抹妩媚至极的笑意道,“姑娘家的,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饭,心也就踏实了。”
锦梦闻言,心中一凉,柔弱的双肩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是很快屏息凝神道,“公主放心,奴婢知道应该如何做的。”
宁桓点了点头,“你办事,本宫自然放心,左右也不过就三日了,等皇上送本宫出了宫,本宫就去西苑避暑小阁住两日,本宫等你的来信。”
锦梦一怔,却是连连叩首匍匐在了地上道,“待……待连姑娘和羌戎皇子‘洞’房后,奴婢就会马上给公主写信的。”
“劳你费心。”宁桓缓缓的站起了身,口‘吻’随意道,“今儿不绑绞辫了,本宫散着发睡,你且起来吧。”她说着,微打了一个哈欠,眼底便‘露’出了些许的倦容。
锦梦见状,连连起了身,碎步跑到了宁桓的身边,然后一边虚扶着她往‘床’边走去一边小声的问道,“公主,您把她留在殿内,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宁桓摇头道,“不过三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公主说的是。”锦梦犹豫了一下,不由的又道,“但之前她被带进殿的时候,似被突然闯进来的如梦看到了……”
“没事,死人怎会说话。”宁桓偏了头,问的理所当然。
锦梦愣在了原地,只觉细密的汗液瞬间爬满了自己的全身,那感觉,犹如千百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肌肤一般,难受不已。
死人……死人!
锦梦猛地瞪大了眼睛,随着宁桓的笑意在自己的视线中一寸一寸的变小,她的呼吸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弱。
想宁桓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而她锦梦则不过是这深宫中最卑微的奴才。可那森严的琉璃宫墙,锁住的辛秘却不分主子和奴才。
锦梦不止一次懊悔过,为何单单只有她看尽了那最高贵的公主的双面之态,人前的和善和亲,人后的‘阴’鸷狠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很清楚,自己知道越多,就离死亡越近。
而如今,她能有幸逃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困牢,她便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
惊觉至此,锦梦便是下意识的就回过了头。
视线中的雕‘花’木‘门’上扣着的铜锁在烛火的映照下透出了沉沉的光华,紧扣的锁匙将所有的秘密包裹在了其中。
锦梦下意识的握紧了小小的拳,内心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如今,连凤玖不仅是宁桓公主手中的吉牌,也是她手中唯一的吉牌!
她这一辈子,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岁月平安。而只要能让公主如愿以偿,她也就能安然的在羌戎闲度余生。
雩晓宫的每一个日夜,她无一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而如今,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只要能让连凤玖代替了公主和羌戎皇子行了和亲大礼、坐了夫妻之实,那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大半,以后的生活,也就能更容易一些了。
想到这里,锦梦又不由的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做不做奴才于她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能不能活着离开雩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