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连凤玖虽然在白府住了多日,来来回回也在白卿的书房前路过了数次,可是那一直关着门的书房她却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今日得知自己又被白卿“骗”了一把以后,她便心血来潮的想去他的书房溜达溜达。反正她闯他的书房也不是第一回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她比在北山那次可要胸有成竹多了。
如此一想,连凤玖便抱着酒坛子哼着小曲儿出了述云阁。
其实经过这几日白卿悉心的施针,连凤玖膝盖上的淤血已经散了很多了,如今只见皮肤肌理下浅浅的一层青紫色了,成效确实很好。
不过想想他给自己施针的认真劲,再想想他骗自己的那股子邪魅劲,连凤玖抱着酒坛子就猛摇头。难怪花言在听到自己把她和白卿凑成了一对以后会如此的大惊失色,感情大家都知道白卿有着一肚子弯弯绕绕的肠子呢。
如此一路琢磨过去,待连凤玖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长流轩近在眼前了。她见状,便是提了提紧怀中的酒坛子,然后迈开步子就上了台阶。
长流轩的门是虚掩着的,连凤玖犹豫着抬起了手刚想扣门扉,却突然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
“白大哥,我二哥的事儿你若是不管,那整个朝廷可就没人敢管啦!”
这声音略耳熟,连凤玖一怔,下意识就停下了手上敲门的动作。
没过多久,白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婚是世子爷自己悔的,人是世子爷自己弄哭的,皇上也是世子爷自己气的,全部的篓子都是他捅出来的,这会儿他却没个男子汉的样子缩回了王府,算什么?”
门外的连凤玖在听到“世子爷”三个字后心跳便一滞,这才恍然想起那熟悉的声音不就是宋家小五爷宋谨琛么。
白卿固有的语调听着就是薄凉无情的,宋谨琛年纪小,可脾气却能和宋谨誉比个高低,闻言就径直吼道,“亏得白大人平日和我二哥称兄大难临头了白大人倒是摆起明哲保身的架子来了,难怪能成为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呢,感情是墙头草的功夫做得好。”
连凤玖听着听着就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不止骂了宋小五爷千百遍。有这么求人的吗?和宋谨誉真是一个德行,说他们俩不是胞兄都没人相信。
紧接着白卿的冷笑声便如期而至,“既在下如此墙头草,五爷这番注定白跑一趟,还不如直接去求连大人来的妥当。哦,对了,如果你二哥没把那日与连大人在养心殿前闹翻一事记在心中的话,她的话兴许你二哥会听的。阿九,你说呢?”
声音骤止门忽开,连凤玖被逮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口堪堪的冲着屋子里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傻笑,当然,她怀中还抱着一坛沉沉的佳酿。
此时此刻的白卿眼角沾笑,唇露皓齿,脸上写满了看好戏的神情,而站在他身后的宋谨琛则是眉头深锁,打量连凤玖的同时也在用唇语无声的问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隔门虚听非君子啊,阿九。”白卿先是一把拎走了连凤玖怀中的酒坛,然后侧身让了道儿迎她进了屋子。
“我不是君子。”面对白卿,连凤玖早已刀枪不入了,却是看的宋谨琛嗔目结舌的。
“阿九!”宋谨琛和连凤玖同岁,两个人从来都是直呼名讳的,“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儿?”
“那你怎么在这儿?”对于自己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出现在白府,连凤玖觉得解释起来其实挺费口舌的,是以便干脆对上了宋谨琛,直捣黄龙得问道,“方才听白大人说什么世子爷悔婚?又说什么气了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