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让您把人带过去。”侍卫再次传话。
微浓大感惊讶,忙解释道:“这真是个巧合!我没有任何不轨之心!也不知道你们是谁!”
棺材脸充耳不闻,指了指自己的马背,朝她伸手:“上来。”
微浓的眸子睁得更大了:“我上马?和你共骑?”
“不然呢?”棺材脸面无表情:“单独给你一匹马,你趁机逃了怎么办?”
微浓情知自己逃不过了,只得咬了咬牙:“我宁愿走路过去!”
棺材脸又是一声冷笑:“你等得,我家公子可等不得。”言罢他从马上一跃而下,快速说道:“得罪了。”
微浓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便觉得腰身一紧,脑袋一晕,人已经被他举到了马上。不过不是骑着,而是侧身坐着。
下一刻,他也利索地翻身上马,根本不给微浓任何反驳的机会,高喝一声策马飞奔起来。
微浓身子晃了晃,险些从马上摔下去。棺材脸便只用左手握缰,右手则扶着她的肩膀,十分君子地护着她。好在孔雀的车辇已经停在了路旁,两人策马没跑几步,棺材脸便再次勒马而停,将她从马上扶了下来。
一个陌生的侍卫就站在车辇旁边,对微浓道:“我们公子爷请姑娘上车。”
这又是哪一出?微浓警惕地看了一眼棺材脸。后者不屑地笑了笑:“我们主子若是想杀你,方才我就动手了。”
这话虽然难听,但好歹给微浓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定了定神,正要迈步踏上车辕,又被棺材脸拦了下来。
“先要搜身,”棺材脸适时发话,“姑娘,得罪了。”
微浓闻言大感羞辱,心头无名火气:“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棺材脸像是没听见一般,用右手反剪住她的双臂,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搜了一遍。微浓气得踹了他一脚,却被他轻巧躲过,还被他嗤笑:“姑娘最好配合一点,前头就是刺史府,你反抗能有什么好处?”
微浓心里一动,觉得他这句话更像一种暗示。难道他是在暗示自己去求那只孔雀?刚一分神,她只觉得双臂一松,分别藏于两只袖子中的峨眉刺已被他搜了出来。
在苍榆城时,姜王后曾提醒她谨防贼人觊觎这对峨眉刺。于是她在离城之时,找了绛色棉帛把峨眉刺的手柄缠住了,两只栩栩如生的青鸾、火凤被掩盖在了棉帛之下,只露出了两端的尖刺。
而有些练峨眉刺的人,为了防止手掌出汗打滑,的确会把峨眉刺的手柄缠起来。因此,看到这对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峨眉刺,棺材脸倒也没什么怀疑,只有些意外地道:“原来你还会这个。”
微浓干笑一声:“这算夸奖吗?”
棺材脸没回应,一抬下巴示意她:“上车吧。”
微浓便踏上车辕,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宽大舒适的车辇之内,孔雀少年大马金刀地斜坐着,朝她笑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托车内灯笼的福,微浓再次看到了他的穿着,虽不是上一次的孔雀装,但也有过之而不及,是一件粉红色的长袍,上面绣满了金色的牡丹花。
一个十七八岁的世家公子,穿粉红色的衣裳……微浓的眼角抽了一抽。
孔雀少年嘿嘿一笑,开门见山道:“听说你遭了贼,家当全部丢了?”
明知故问!微浓心底腹诽,面上却装出苦楚之色:“所以才冒昧想请公子帮个忙,引荐一下张刺史,好帮我找找家当。”
孔雀少年眉目一挑,笑道:“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张刺史就会大张旗鼓地帮你捉贼?”
微浓只得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一副肉疼的表情。
孔雀少年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这主意是挺不错!不过你到底丢了多少钱,拿出一半就能打动张刺史吗?”
微浓想了想,既然有求于他,也不隐瞒,便将银票的数字说了个大概。
这次轮到孔雀少年抽了抽眼角,神情微惊:“看不出你竟这么有钱?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微浓忍住火气,呵呵一笑:“公子说笑了。我若是偷来的银两,怎么敢大张旗鼓地请刺史帮我找?”
“哦,那倒也是。”孔雀少年蹙眉,开始上下打量起微浓,时而审视,时而喃喃自语,良久也没再说过什么。
微浓不知他是何意,又想起张刺史一家已在门口等候许久,而眼前这少年竟不着急,她便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得罪这只粉红色的孔雀。
“哎!算了算了,虽然你姿色不够,好歹也够伶俐。”孔雀少年突然蹦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话语中还有些不满之意。
微浓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孔雀少年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也不用去找张刺史了,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帮你找到窃贼,如何?”
“什么事?”微浓面上浮现防备之色。
孔雀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来一趟演州,张刺史给我下帖子,我不能不去。但是吧,他肯定给我安排了美人……我不想要。”
孔雀边说边理了理袍袖,朝微浓眨了眨眼睛:“你的任务就是等在车辇里,待到一个时辰之后,去宴席上大闹一场吃醋的戏码,将我‘解救’出来。”
“这么简单?”微浓有些不相信。
孔雀冷哼一声:“要不是见你有几分灵气,这么简单的活儿哪能轮得上你?你虽然年纪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