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帝业缭绕>第96章:珠胎暗结(二)

“你总是把我想成十恶不赦。”聂星痕听闻此言,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那个密道,我是今年八月初才听宝公公说的。赫连璧月盯得严,宝公公一直苦无联络我的机会,直到金城进入龙乾宫侍疾,他诱骗金城给仲泽捎了两句话……我这才知道,原来父王一直属意我继承王位。”

话到此处,他又自嘲地笑笑:“宝公公将父王的安排都说与我听了……你是知道了父王的心思,才答应嫁给聂星逸的,是不是?”

“是。”微浓没有否认。

“那你竟也瞒着我?”聂星痕终于有些恼了:“你知不知道,你若早点说出来,我们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也许我们……”

“没有也许。”微浓干脆利落地打断他:“除非时光倒流,楚璃死而复生,否则你我注定成仇。”

聂星痕目光懊丧,又暗藏伤情地看着她。

“我不想与你谈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微浓意态坚决地转移话题:“既然你让我袖手旁观,咱们还是就事论事吧!无论你是成是败,我都要离开燕王宫。你若赢了,我少费点周章;你若输了,我也能逼着聂星逸放我走。”

“他会放了你吗?”聂星痕勾起冷笑,似在嗤嘲她的天真:“即便聂星逸肯,定义侯会肯吗?他才刚当上国丈,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

微浓索性阖上双眸,不再答话。

“还有,”聂星痕开始咄咄相逼,“如今你已接近了真相,就此一走了之,你难道不觉得有愧?你良心上能过得去?”

两句质问,使微浓的身形猛然一颤,旋即她睁开双眸,终于正视他:“你也猜到了?”

聂星痕又笑了,不答反问:“长公主寿宴之前,你我曾见过一面。当时我说她的镯子很眼熟,你的表情是吃醋吗?”

微浓闻言轻嗤:“你若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其实你误会了。”聂星痕看着她,正色解释:“那只镯子,我不是见明丹姝带过。”

微浓眸色一凝,看了看屋门的方向:“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聂星痕也看向屋门处:“应该是的。”

两个人,四道目光,交汇之处仿佛有闪电乍起,似能穿透屋门,照见外头的某个女子。

正想着金城公主,她的声音便恰好传了进来,隐隐带着几分急切:“王兄!您怎么来了?”

微浓与聂星痕立刻对视——是聂星逸!

燕国对嫡庶向来看得很重,金城是嫡出的公主,聂星逸也是嫡出,而聂星痕是庶出。因此,金城唤前者是“王兄”,称呼后者是“二哥”。

“王兄!王兄……”屋外想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像是聂星逸在到处翻找。金城慌忙地阻止他:“您在找什么?我正病着……”

“让开!吃里扒外!”聂星逸声音冰冷彻骨,似蕴藏着巨大的怒意,话音才刚落下,小屋的门已被他一脚踹开。

微浓与聂星痕相对而立,齐齐转首看向他,俱是无话。

聂星逸目光骤冷,在两人之间徘徊一阵,瞧着他们“并肩而立”的情景,只觉得异常刺目。可到底,他克制住了,缓缓浮上莫名的笑意:“我当是谁,原来是二弟在此。”

微浓听着这话更觉刺耳,眸色渐冷凝在他面容之上:“王上这话是何意呢?”

“见过王兄。”聂星痕也不急不缓地回笑:“金城身子抱恙,臣弟从圣书房出来,便顺路来瞧瞧她。”

“那是王后来得凑巧了。”聂星逸隐晦地指责。

微浓双手收于广袖之中,语气清淡直言不讳:“人心龌龊,看人皆是龌龊;人心坦荡,看人则坦坦荡荡。”

如此反将一军,聂星逸也不恼怒,冷冷笑问:“王后所言极是。敢问王后,你与二弟‘坦坦荡荡’地说完了吗?”

微浓回忆片刻,在聂星逸突然闯入之前,她与聂星痕正说到她的去留问题。而这一时半刻怕也说不出个结果,她便朝聂星逸回话:“臣妾与敬侯不过是闲话家常,怕吵着公主而已。”

聂星痕也适时附和:“都是些琐事,臣弟先告退了。”

“这段日子你身子不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组建天策府之事,孤会找人代劳。”聂星逸似笑非笑看向聂星痕:“你先安心养病,是不是少了一位正妻照顾,才总是病痛缠身?”

“府中姬妾也不少,臣弟这身子骨,不敢拖累哪家小姐。”聂星痕看似恭谨地笑回:“王兄方才登基,百废待兴,臣弟不敢劳您费心。”

微浓听闻此言只觉得好笑。聂星痕这句话,分明可以换个意思说——你还是看好你的王位吧。

本是威胁之意,却能被他如此体面地说出来,也真是不容易了。微浓心里这般想着,唇畔不自觉地微微上翘,似是淡笑又似讽刺。

聂星逸见她这表情,却误会她是在讽刺自己,遂沉下脸色对聂星痕道:“你去吧!既已受封天策上将,便要把握分寸,以后无诏不得入宫。”

聂星痕听后无甚反应,只是再次重复:“臣弟告退。”言罢他便迅速退出门外。

目送他走远,聂星逸立刻抓住微浓的手臂,凤目阴鸷,面色阴沉:“我说过的话,你都当成了耳旁风是吧?”

微浓试着挣脱他的钳制,奈何他手劲太紧,她只好敷衍:“臣妾不敢。臣妾与敬侯一直恪守礼节,未有一丝逾越。”

“恪守礼节?”聂星逸咬牙恨说:“堂堂大燕国王后,光天化日与小叔子独处一室,这是恪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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